也是。
孟廟不禁被自己心里這才發(fā)現(xiàn)的某些陰暗情緒逗笑了。
如果阿彰只是尋常的小郎君,又怎么可能得到梧祖、阿祖乃至洛陽那邊的認(rèn)同?
不妨事,小郎君自己分家立府之前,也需要有人引著熟悉族里各支脈。阿彰天資不俗,總會有這么一遭,我也不過是稍微能在這些事情上幫上點(diǎn)忙罷了。
孟廟的姿態(tài)很客氣,也很溫和,全然沒有在孟彰面前耍弄長輩威風(fēng)的意思。
雖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會出現(xiàn),但俑人梧還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看向孟彰,道:阿彰,人我們是幫著你請過來了,既要你廟伯父幫忙,你便好好學(xué),好好看,知道了嗎?
孟彰笑著一禮:孫兒明白,阿祖放心。
隨后,他往孟廟那邊轉(zhuǎn)了個方向,也是一禮:廟伯父也請放心。
俑人梧看向了孟廟。
孟廟笑著點(diǎn)頭。
俑人梧便也就一擺手,將孟廟和孟彰這兩個人放了出去。
行了,那你們就自個兒找地方去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別在我這里呆著了。
俑人梧嘀咕了一聲:呆在這里也不會給我?guī)蜕宵c(diǎn)忙,反而還要拉了我去幫你們
孟廟也不是沒有跟俑人梧打過交道,但他還真沒見過俑人梧跟哪個族里小郎君這樣說話的。
就是孟梧自己血脈支系里的小郎君也沒有這個殊榮。
他半餉回神,不免用更多的心神去留意不遠(yuǎn)處的孟彰。
孟彰卻是只作尋常,他見孟廟眼光瞥過來,便也分去目光與孟廟對上一眼,又沖他笑得一笑。
阿祖,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他行了一禮,又示意似地看向孟廟。
孟廟連忙回過神來,與俑人梧一禮告辭后,先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孟彰腳步輕快地跟在他后頭。
邁過門檻的時候,孟廟、孟彰還聽到了從書案后頭傳出來的一聲低哼。
孟廟走到書房外頭,略回過身,就看到了后頭孟彰面上的歡快笑意。
察覺到孟廟的目光,孟彰面上的笑意沒有收斂,反而還更肆意了些。
孟廟受他情緒渲染,也不禁露出了相似的歡快笑意。
等他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孟廟也都驚了驚。
他什么時候也有這樣的膽子了呢?
孟廟的目光落在了孟彰身上。
孟彰無辜回望他:廟伯父,怎么了嗎?
孟廟搖了搖頭,只在心里又將孟彰的資質(zhì)評價往上抬了一等。
那一刻,孟廟的心情也頗為復(fù)雜。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極盡高估孟彰的資質(zhì)了,孰料居然還是低估了
這位族侄不過才堪堪煉精,居然就能完全不受俑人梧這等存在的情緒影響,保證自己的情緒獨(dú)立,這等資質(zhì),委實(shí)是孟廟平生所僅見。
誠然,俑人梧只是俑人梧,并不是孟梧本人,但俑人梧作為孟梧為自己煉制的香火化身,他們的本質(zhì)根本就是一樣的,沒有多大的差別。
而陰靈失卻了皮囊肉身的保護(hù),靈魂直接暴露在天地之中,相互之間情緒的沖擊和碰撞自然就會更為直接,更簡單粗暴。
尤其是高品質(zhì)的魂體,對低品質(zhì)的魂體更有著強(qiáng)大的壓迫和控制
也所以,孟廟自己在面對孟椿、孟梧、俑人梧等元神道長的時候會那般拘謹(jǐn)凝重,并不全是因?yàn)樗麄冮L輩的身份,還因?yàn)殡p方魂體與修為之間的巨大差距!
可是孟彰呢?!
孟彰他就能不受影響,全程泰然自若!
這里頭
固然有俑人梧特意克制了的緣故,但又何嘗不是孟彰魂體本質(zhì)的一種體現(xiàn)?
孟廟眸色深了深,隨后很快緩和下來。
孟彰天資高絕不是正好?他可是他們安陽孟氏的麒麟子呢!
這里頭的事情很多,很瑣碎孟廟對著孟彰舉了舉手上的隨身小陰域,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仔細(xì)說說吧。
孟彰點(diǎn)頭:廟伯父去我玉潤院里坐坐如何?
孟廟怎么會有別的意見?
他跟著孟彰直接入了玉潤院,在玉潤院書房里分席坐下。
青蘿領(lǐng)著人為他們送上了茶水、靈果便悄然退了出去,并不打擾。
孟廟飲了半盞茶,便將茶盞挪到了旁邊。
他對孟彰道:阿彰,你可做好準(zhǔn)備了?
孟彰三兩口將手里的靈果吞吃了,又拿帕子來擦拭去上頭沾染的汁水,才端著凝重的表情對孟廟點(diǎn)頭。
我準(zhǔn)備好了。
孟廟看他一眼,手在那個隨身小陰域表面拂過。
另一個更小一點(diǎn)的修行小陰域出現(xiàn)在他手上,被他遞給了孟彰。
孟彰雙手接過,同時分出一點(diǎn)心神去查看這個隨身小陰域里裝著的東西。
才看了一眼,孟彰的表情便又更凝重的一分。
倘若不是孟廟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