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飛濺卻成了血霧,鐮刀與血的共鳴讓兩面宿儺愉快的瞇起了眼。
不錯,有新的長進。
“怎么,想要得到這個小鬼的心嗎?”兩面宿儺很惡劣的笑著。
兩面宿儺彎下腰對著看著白青的雙眼笑著。
但隨即的一幕讓白青愣住了,兩面宿儺的指甲非常鋒利,輕而易舉的穿透虎杖的胸膛將一整顆心臟挖了出來,鮮紅色粘稠血漿順著指尖流淌,兩面宿儺拿著心臟湊近白青的嘴邊。
白青瞪大了眼睛,身體顫抖著,但是身體已經使不出任何力量。
“你不是想要這個東西嗎?”兩面宿儺挑釁著。
兩面宿儺他的表情陰暗,看著白青的眼中滿是戲謔。
白青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痛,痛到麻木的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這個表情不錯啊。”兩面宿儺的身體畢竟是虎杖的,他看著白青震驚到逐漸崩潰的表情笑了出來。
那咒靈的殘塊匯聚朝著兩面宿儺襲來,肉山似乎是想要將兩面宿儺的吞噬。
但是這種特殊的咒靈并不能傷害到兩面宿儺分毫。
“所以這是什么?”兩面宿儺看著自己的掌心,那種微妙的觸感并不想是咒靈。
然而可以給他回答的的人此時已經逐漸將憤怒化為了恐懼。
很好很好。
小東西就該匍匐在地上蠕動。
白青咬著唇。
他清楚的,兩面宿儺向來如此。
面對人類,他一直以來都像是站在高高的山巔,俯瞰著那些微不足道的螻蟻。
絕望,恐懼。
詛咒的最好溫床。
所以,這就是白青絕對不靠近這邊的理由。
掉落的肉沫伴隨著大量紅色的警告。
一瞬間白青仿佛墜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沒有盡頭。
奶奶出現在了意識之中。
‘過得開心嗎?’奶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白青看著奶奶,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奶奶沒辦法幫你了,抱歉了。‘
睜開眼,那紅色的警報已經消失。
帶著強烈的思念產生的咒靈,終究在某一刻消失了。
那些奇怪的現象比起咒靈要弱很多,但是也沒有真的傷害過誰。
鎮魂鈴伴隨著白青的失神,那巨大的白色犬神身體如同山脈,一黑一白和服的男子頭上遮著護身紙,白色的紙上還印著白青的家徽。
只不過他們沒有看到敵人,沒有咒力維持,靈子在逐漸消散。
趕來的小狐丸他們抓住了白青的胳膊,他們能感覺都到手下的肌膚冰冷僵硬,甚至隱約能感覺到白青的呼吸都停滯了,這樣的白青讓他們心疼不已。
他們要帶走白青的時候,白青這才感覺到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悠仁。
真正的人在他的面前死去。
腦子的混亂讓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不是游戲,是真的。
沒有了馬賽克的畫面消除,赤色的血和生命逝去感覺如此的真實。
白青的眼淚奪眶而出。
“糟糕,空間波動太明顯了。”狐之助說到“先帶審神者撤退!”
他被小狐丸抱著,長谷部將一邊重傷變成本體了的三日月和和加州帶走。
如同溺水的人終于可以呼吸之后,白青撕心裂肺的叫出了那個名字。
“…悠仁!”
但白青被小狐丸捂住了口鼻,生人的氣息讓那些咒靈躁動不安。
“不要哭。”小狐丸低沉的聲音在白青耳邊說:“我們帶你走。”
白青不斷搖頭,他拼命掙扎著,但是小狐丸的力氣很大,白青完全反抗不了。
白青不斷地流淚,第一次,他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家。
小狐丸緊抿雙唇,眼里閃過復雜的光。
白青的哭鬧對小狐丸沒什么傷害,鬧累了,白青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他回到了小時候,他在孤兒院被收養,那時候白青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喪生,而他則成了孤兒。
收養自己的父母,在白青記憶里的父母并沒有很親密,一開始還很親熱,但后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難免有些落差,但也沒有虧著白青。
一路也算平坦,普通的成長,沒有校園暴力也沒有什么值得回憶的事情,但后來高考的時候因為家里弟弟惡作劇關掉了白青的鬧鐘導致缺考了一科,導致后面壓力太大,白青發揮失常,自然也就沒有上成大學,后來去了教育機構實習打工,在老師的推薦下又自學日語,搭上出國外派的工作。
一切就是為了遠離那個家,但是白青也很清楚養育之恩,每個月的工資他總是會定期發給養父母,養父母也會收下,交流也就只有那每個月的匯款證明而已。
白青睜開眼看著天守閣復雜的天花板,伸出手想要去碰觸很快就被人握住了。
是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