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秦氏做得再不好,但畢竟也生下一個兒。嫁出門的女兒若真心為娘家著想,就不會再回娘家生事。還挑唆起親家母來鬧,這讓根慶兩口子夾在中間好難處!”
有人還是窺破真相:“徐冬娟這樣搞,不光是折騰秦氏,恐怕還想讓根慶兩口子不好過的,聽說在外面住的那十幾戶過得不如我們?!毖哉Z中帶著諷刺和得意。
從聶繁天帶回來的人那里,他們已經知道那些在外落戶的徐家情況了。
雖然日子也過得下去,但跟現在的徐家村比不起來。
那些在外面落戶的人家里面,就有徐冬娟的親弟弟。
親戚就是這樣的,希望你過得好,但別比我過得好。
此前,眾人并非這般想法,只是經孩子們純潔無瑕的心靈剖析,尋到問題癥結所在后,這才對徐冬娟心生不滿。
從一開始還只算兩個孩子有紛爭時,徐家人抹稀泥,直接一句話“秦氏是長輩該讓著小的”來壓。
這個方法實在是妙極了!
秦氏作為一個長輩,無論是從輩分還是年齡上來看,似乎都應該更加明理、更懂得忍耐和退讓才對。
畢竟嘛,如果她有任何讓大家不滿意的地方,家里人和村里人肯定會群起而攻之,秦氏也只好乖乖聽從眾人的意見。
這樣一來,一方越是受委屈,另一方就會越發得意洋洋。
而有靠山撐腰的徐冬娟,則將壓制秦氏視為己任,仿佛這就是她存在的價值所在。
這種情況下,秦氏的反派角色自然成立了。
村里人議論紛紛,陪王小菊回娘家的劉氏也才回村。
聽到徐冬娟回來,還又跟秦氏打架,頓時急得跺腳:“這個死女子真是不懂事,都是幾十歲的人了,秦氏再怎么著也是她的娘。小時候打架,現在還打架,丟不丟人!”
她立即就到學堂去看徐冬娟。
徐冬娟是被鎖在學堂空教室里,這處也是那些外村實習生住的地方,地上鋪著稻草,坐著躺著也不冷。
劉氏到時,幾個小孩子已經爬上窗戶,攀著窗木條上往里瞧,嘴里喊著:“打娘婆,打娘婆!”
劉氏撿起土塊丟過去:“小鬼蛋子些,還不快走?!?
孩子們嬉笑著一哄而散,其中就有她的小孫子磊娃和妮妮。
房門鎖著,劉氏只能也到窗戶邊,隔著窗戶喊:“冬娟,冬娟!”
徐冬娟倒在稻草堆里,只感覺自己渾身難受,心里更難受。
那些孩子在喊什么:打娘婆?自己的名聲怎么突然就成這樣的,回娘家還被關起來,也沒有誰幫忙說一句話。
真是人走茶涼,要是自家弟弟在村里,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了。
她正暗自神傷時,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抬頭就看見劉氏,頓時悲從中來:“劉嬸子,劉嬸子,還是你才心疼我??!”
她一邊悲悲切切的喊著,一邊艱難從草堆里爬起來,踉蹌到了窗邊,拉著劉氏的手哭得眼淚直流。
以前還是三分傷七分裝,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痛哭。
劉氏也被她惹哭,抹著眼淚道:“你說你是不是傻,回來就回來,你跟秦氏吵啥,那才是你娘家。”
徐冬娟一口氣憋在心里:“她哪里配當我娘!”
這就是她一直跟秦氏不合的原因,看不起又傻又土的山里人。
不過她的這些小心思劉氏沒有聽出來,只沉下臉:“你說的啥傻話,什么配不上你,那是你爹娶的媳婦,就是你娘!
以前我就跟你說過,要想娘家好,就別跟后娘吵架,一家人吃不敗喝不敗,是吵敗的,你就是聽不進去?!?
徐冬娟此時兩條大腿正火辣辣的疼,可不想再聽劉氏教訓自己,她裝出可憐樣:“嬸子,我知道了,你把門打開放我出去,我以后不再跟娘吵架?!?
這個娘她是咬著后槽牙喊的。
自己現在就走,可不能讓夫家來接,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劉氏看看門上的鎖:“是你江嬸子鎖的?”
徐冬娟點頭:“江嬸子都不聽我解釋,她不光打了我,還把我關起來,好嬸子,你最是心善,現在我知道錯了,就把門打開吧!”
劉氏低頭想了想:“我去找你江嬸子拿鑰匙?!?
徐冬娟大驚:“嬸子,你用石頭砸開就是,別拿鑰匙了?!?
劉氏皺眉:“一把鎖要五十文,怎么可以隨便砸。你等著,我去拿了!”說完轉身就要去找江枝。
徐冬娟抓住木窗急得大喊:“劉嬸子,別去,你拿不到鑰匙,快用石頭砸?!?
可最心善的劉氏聽到她的話反而越跑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徐冬娟泄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得瞬間彈起來。
黃荊條子打在腿上,她剛才都疼麻了。
隨著時間過去,劉氏的鑰匙沒有拿到,就連人都是一走就再沒有回來,讓徐冬娟眼睛差點望穿。
她也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