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些不是東西的壞人。”
田桃和桃兒娘是跟著江枝過來的。
田桃兒看著差點成血人的小滿,強忍著眼淚沒有哭出來,只管低著頭幫師傅煮針線。
桃兒娘拿著血衣,已經哭得止不住。
她跟田貴一直就喜歡小滿,這幾個月來更是當女婿看待,看著孩子受苦,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
此時聽到劉氏說小滿命苦,忍不住也道:“年少吃苦不怕,以后娶了好媳婦,就多些照顧他的人?!?
劉氏點頭:“我也這樣說,年前我想把我娘家侄兒媳婦的妹子搭一個媒,小滿說還不想成親,沒想的遇到這種事?!?
桃兒娘心里一緊:“你去年就跟小滿說過親了?”
劉氏毫無察覺道:“小滿是個好的,這樣踏實能干的誰嫁了都好!
唉,去年要是成親了,現在身邊也有個端茶倒水的人?!?
屋里,二瑞掌燈,田桃兒在幫忙遞針剪線打下手。
巧云也想來做事。
可她嗅覺敏感,平時在山上調香很好用,現在可聞不得這些血腥味。
而且一看見這樣多的血就干嘔,江枝怕萬一暈血更添麻煩,趕緊讓她離開。
畢竟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承受的。
田桃年紀小,反而鎮定很多,她也是親眼看過自家親娘生小四,那驚心動魄的場面。
現在看見小滿的血,除去臉色發白,其他并無異常。
撇開眾人,江枝把針線煮過,從趕鴨子上架當過婦產科醫生后,又開始當外科醫生。
好在是外傷,方便拆線,而不是必須用需要組織吸收的羊腸線。
縫得不好也無妨,小滿一個男孩子會不在乎……江枝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事情匆忙,沒有能止疼的麻藥,只能生縫。
其實這時候的小滿已經是半昏迷狀態,疼痛對他來說感受不到。
還是先止血要緊。
隨著一針一針縫合,昏迷的小滿還是疼得直接醒過來,再咬牙堅持。
田桃給他拿了帕子咬在口中,再細心替小滿擦去額上疼出來的汗水。
長長的一共縫了十幾針,還縫得歪歪扭扭。
這顯然是不符合外科醫生的要求,以后也會留下一道不美觀的傷疤,但傷口沒有再冒血就算成功了。
縫過針,為了保險江枝又上了藥,然后再包扎固定。
剩下的就是護理,拆線,換藥,只要不感染發燒,這一關才算真正的熬過去。
小滿的安置稍微有點麻煩。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回山的,傷得這樣重,不能隨便搬動,而且萬一需要再請郎中還得去鎮上。
江枝就準備讓小滿跟李老實這里住著,再去別家煮飯。
她覺得還是需要趕緊修房子!
以前隨便在村里住一兩晚還不覺得什么,所以讓別人先修,自己推遲一年也不怕。
現在遇上小滿這事,才感覺急需建房,還是自己的房子方便。
看來這事一過,不管夏天雨大雨小,這房都得馬上修。
江枝這里還沒有定好,桃兒娘已經拉著她到旁邊說:“江村長,就讓小滿住我家去,我家房子寬,小泉一人就住一間屋子。
我平時又在家帶孩子,正好管著小滿吃喝!”
去年集體村里修房,誰家都不想吃虧,不拘房型,默契都是十間八間的,想讓誰騰一間空房很容易。
桃兒娘這樣說的確合適,可江枝知道,桃兒娘生的小四還不到一周歲。
帶一個吃奶的孩子,家里養著雞兔牛,她的事也不少,每天忙忙碌碌的。
再讓她照顧一個傷患更累。
再說小滿現在就住田家去,是不是有點不方便?
還不等江枝把這話說出來,桃兒娘又道:“這孩子沒娘,我就把他當自己孩子養,你放心吧,一定能照顧好,這事我不提,田貴也要讓我來送飯菜的?!?
是的,田貴肯定會讓家里人給小滿送飯。
雖然跑腿的是小泉或者小溪兩個孩子,最終還是桃兒娘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