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問,眼看已經快到梨花鎮(zhèn)還一無所獲。
心里漸漸覺得,秦氏和李老實肯定沒走官道,倒是松了一口氣。
只是在見到路邊烤火民工,田貴慣例問一句:“幾個兄弟伙,今天看見一個穿了藍色衣服,戴著斗笠的單身女人去鎮(zhèn)上沒有?”
民工們大笑:“這路上,就連母耗子都是有貓陪著走,怎么可能有單身女人?!?
“現(xiàn)在要過年了,路上人多點,但絕對沒有單身女人走,我可是看得清楚。
不過有好幾輛遮擋嚴實的馬車經過,你說的女人在不在里面就不清楚了。”
田貴聽得眉頭緊鎖,這就有點麻煩了。
大冬天里,冷風嗖嗖,馬車都是用簾布遮擋過的,民工看不清楚很正常。
連番的來問人,這些民工也好奇起來:“你們是徐家村的人吧!什么事要出來找人?哎,你們村怎么修房那樣快的?”
有人對徐家村的事非常感興趣,一連聲的追問。
這事可不好說出去,田貴三人只說是來了遠門子親戚,怕走錯路,要接一下。
一邊應付著別人的問題,一邊趕緊離開。
看來路上沒有出現(xiàn),他們只能進入鎮(zhèn)里再找,找不到秦氏,至少要找到李老實。
官道無果,再說江枝四人走的小路。
從徐家村走平坦一些的官道去梨花鎮(zhèn),要多繞三里路。
沒有車時,一般村民步行都喜歡翻山。
在距離徐家村不遠的官道旁分出小小路口,一道只有兩尺寬的石板橋隱在荒草叢中,現(xiàn)在橋下河溝無水,只露出潤濕的卵石河底。
這種石板橋在山區(qū)很常見,既做攔河的堤壩,又供人踏步。
江枝踏上石板,偏頭對緊跟在自己身后的徐根慶問道:“你說你也走過山路去鎮(zhèn)上的,一路啥都沒有看見?”
徐根慶道:“我當時走的急,沒有仔細看周圍。”
江枝點點頭,之前沒有仔細看周圍痕跡,這次就必須好好看了。
之前徐根慶是先走路翻山去鎮(zhèn)上接秦氏,沒有找到人,然后再順官道回來。
這里的山路都是村民走捷徑踩出來,草旺路窄,兩邊長著倒刺的藤蔓植物掛扯得褲腳“呲啦”著響。
還有那些半人高,已經變得枯黃依然有鋒利邊緣的“絲茅草”,稍微不留神就要割破皮膚。
平時對這些植物需要繞著走,這一次,道旁高高的草窠子、厚厚的藤網下都必須仔細看一眼。
仔細看就會有發(fā)現(xiàn),很快濕地上老騾子踏過的新鮮腳印就出現(xiàn)了,方向也正是去鎮(zhèn)上。
那應該沒問題啊,為什么找不到人!
江枝心里疑惑,都不用她再說,幾人順著腳印就往鎮(zhèn)上去。
“娘,老騾子在這邊站立了好一陣,還拉了一堆屎!他們好像拐道進溝?!毙於鹱咴谇懊娲蠛?。
江枝走過去一看,果然一堆新鮮的騾糞,還有亂七八糟的腳印。
徐根生嚷嚷道:“這不就是老實哥留下的嗎?
根慶,你之前走這路就沒看見這些東西,你眼睛長到后腦勺上了??!這么明顯都看不出來。
肯定你娘跟老實哥鉆茅草坡了,還害我們跑來找人!”
徐根慶臉漲得通紅,他跟蓮花才這樣做過,現(xiàn)在聽到徐根生張口就說鉆茅草坡,心里頓時突突亂跳,臉上也羞臊起來。
可跳歸跳,臊歸臊,一直緊張?zhí)嶂男哪头潘上聛?只要娘沒出其他事就好。
只是被大嘴巴根生娃這一嚷嚷,他面上還是掛不住,氣得一巴掌就揮過去:“要你胡說八道。”
徐根生抬臂擋住他的攻勢,回手就還了一拳,怪笑道:“秦嬸子替你爹守了十年寡,想再嫁人不過份。
要是真跟老實哥好上,人家老實哥都不介意你娘大幾歲,你多一個爹也不吃虧……”
不顧徐根慶要吃人的臉,徐根生是越說越來勁了。
眼看徐根慶惱羞成怒兩人就要打起來,江枝喝住話多的徐根生:“你少說兩句,現(xiàn)在我們還是要找到人再說?!?
徐根生嬉皮笑臉:“這時候不好去找吧!”
江枝卻道:“你那腦袋里裝的啥東西,李老實和你秦嬸子不是那種人。
況且你仔細看看,這地上不光是有騾印,還有木棒劃過的印子……”
“娘,你們快過來,這里有血!”二瑞在不遠處的草叢后喊著。
就徐根生和徐根慶斗嘴的這一陣,徐二瑞已經進溝查看了。
他性子穩(wěn),經歷的事多了,現(xiàn)在做什么事都認真。
剛才只看見騾子印,沒有看見人,那就不能松。
于是二瑞就順著進山溝的小路再找,果然被他看見血痕。
一聽有血,徐根慶和徐根生頓時緊張起來,飛快跑過去。
江枝也急步趕到,一看地上的東西,眉頭就皺起來。
這里是山溝,自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