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媳婦也松開抓住小滿的手,眼淚一收,擠出苦巴巴的笑:“小滿,是你耀祖叔急昏頭,我也誤會了,這事就算了吧!”
原來小滿剛到徐耀祖窩棚外,正遇上徐耀祖夫妻拉扯吵架。
徐耀祖看見小滿過來,知道是找自家興師問罪,不料一晃神被女人推撞在墻上,立即鮮血直流,他索性說成小滿打人,乘機想訛詐。
旁人只能看見小滿氣沖沖去那邊窩棚,具體是什么情況無人知道,全憑這對夫妻自己說。
現在醫棚認出撞傷,李老實又偷摸著進窩棚找到撞墻的地方,夫妻倆才承認錯誤。
江枝冷笑道:“你們是想說啥就是啥,今天要地不成就誣陷,明天又該出什么主意,天天花樣百出,誰都沒精力跟你胡扯。張什長,這事牽連太多,還是送縣衙吧!”
張軍頭也煩得緊:“好,送縣衙,讓章縣令處置。”
以他的軍中規矩就是先來一頓打,再調到最苦最累的地方,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這些是農戶,打完不攆還結仇,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冒壞水,還是送給章正,他喜歡養人命。
徐耀祖夫妻倆慌了,這種事經常有,農戶人家總是要為田坎地頭,邊邊角角吵鬧一輩子,誰家也不會說送縣衙。
倆人又跪在地上嚎,對著小滿哀求:“小滿,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要你家的水田。”
江枝搖頭,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哭晚了。
有一種人就跟小野豬一樣皮糙肉厚,打上去只管一陣,痛過就忘了。
本來已經放過徐長壽一家,現在還連番跳出來,那就別怪自己無情。
有這種人在,江枝預測以后春鳳的事,同樣會跳出來作怪。
雖然對春鳳的事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種明顯的絆腳石要早點除去。
而且自己這個惡人還是需要繼續當,真的能省好多麻煩。
有張軍頭的命令,醫棚那邊出來兩個軍士,拿繩子把徐耀祖綁了,耀祖的女人哭倒在地。
有婦人帶著哭哭啼啼的小寶過來:“江嬸子,二瑞,你們不幫忙求情說好話,怎么還要把人往縣衙送!大家都是姓徐,這樣鬧起來要被外人看笑話!”
江枝不為所動:“每個人都有腦子,知道誰對誰錯。
就是要笑,也只會笑那些鬧事時躲在旁邊看熱鬧,事后又跳出來和稀泥的假好人。
嫂子你知道幫忙帶孩子,是真正做好事的,應該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假好人。
還是帶好你的孩子吧,耀祖他們會感激你的!”江枝不慣著她。
被這不咸不淡說一句,那婦人頓時吃癟回不起話。
另一邊,聽到要送兒子去縣衙,挨了三棍的徐長壽躺不住了,從窩棚里捂著屁股“哎呦、哎呦”的蹭過來,哀求著:“張軍頭,求你放過我兒,他們不懂事,下次再也不敢了!”
轉頭又對江枝是另外一副臉:“江婆子,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我要跟你拼了!”
說著作勢要撲過來打人,可被徐二瑞架住胳膊端到一邊:“長壽爺,你屁股還疼,小心點!”
真正的老實人說話,是噎死人不償命。
此時裝死裝活的哭鬧都沒有用,江枝不認,張軍頭是存心要送人去縣衙,順便再去見見章縣令。
騾馬拉過來,徐長壽一家四口被丟進車廂里,張軍頭親自帶著登記好的卷宗押送進城。
隨著車輪滾滾,徐長壽和徐耀祖的哀求嚎叫遠去。
第141章 花臉細辛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論是徐家人還是那些外來戶,一個個噤若寒蟬,看向江枝的眼神都越發懼怕。
江枝拍拍小滿,表揚道:“今天不錯,要是你還手又鬧起來,肯定有理說不清的。”
以小滿以前的性子,要是跟徐耀祖拉扯幾下落下痕跡,肯定會被人認為是為了報復占地的事,那打人的話就掰扯不清了。
小滿雖然心中還是氣不消,但想到自己受點委屈,能把這家人送走還是不錯。
徐長壽一家打打鬧鬧的,另外一個窩棚也不清靜。
徐根有和徐根寶兄弟倆在鬧分家。
在幫徐長壽作偽證上,兄弟倆算是徹底撕破臉,誰也說服不了誰。
婆婆劉氏坐在一邊抹著眼淚一言不發。
樹大分椏、兒大分家,從老頭子走了家里就不安寧,現在分家也好。
在外逃荒一年剛回來,錢財是沒有的,現在連房子都沒有,真是一窮二白,兄弟倆能分的就是那些田地。
只是這些田地大小十幾塊,怎么分是難題。
根寶媳婦自然想要最好的,口口聲聲說吃虧了這些年,拿幾塊好地就應該。
徐根有是大哥,對弟弟雖然失望,但還有些寬容。
尤其是現在爹不在了,長兄為父,現在困難之時本該團結一心,結果還鬧出分家的事,他就更無顏面對父親的泉下之靈,分家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