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用藥水洗,已經開始好轉。
可能是收麥、插秧再收黃豆,每天都需要灰塵撲撲,難免粘上各種各樣的草渣草屑,又會弄得皮膚騷癢難受。
春鳳搖頭:“身上已經大好,只有幾塊紅疹子還長著,每天我都會用藥水擦洗的。”
江枝還是讓她掀開衣服看,果然紅疹已經消停大半,但那些結痂皮的地方還泛著紅,上面是一道道抓痕。
“我給你的藥用完了嗎?怎么還是這樣癢?”江枝皺起眉頭。
春鳳笑起來道:“嬸子,這已經好多了,就是癢也只需要撓撓就能管一會,就是不撓也能忍住。”
江枝不滿意這效果,責備道:“你該早說,藥不好隨時可以換。”
嘴上說著,她心里已經將之前用過的藥回想了一遍。
她在之前給春鳳用的是陳艾葉、麻柳葉、柳枝、紫荊皮熬水擦洗,止癢的效果應該不錯。
這些藥都是最容易找到的。
麻柳樹是落葉喬木,生長在各處溪流邊和河岸邊,葉片有毒,煎水能殺蟲消毒,只能外用,不能內服。
柳枝更是常見,作用也是疏風清熱。
只有紫薇樹麻煩點,不是隨處都有,還是小滿爺說曾經看到過才找到。
紫薇花在這里叫“羞羞花”,又叫“癢癢樹”。
因為只要在樹干上輕撫或者做出撓癢癢的動作,枝頭的花束就會簌簌發抖,好像是人怕癢在發笑一樣,故而得名。
要想入藥,只能取紫荊樹夏天脫落的樹皮,紫薇的兩個變種銀薇和翠薇不能作藥用。
這些東西都用上了,效果還不好,那就再加上蜂巢和剛剛找到的鐵掃把。
鐵掃把苗還是在山下找到的,這本也是尋常物,平時人家都會種幾株在房前屋后,春時吃嫩尖,等到秋天整株砍下來,將所有枝條捆扎成一束就是大掃把,經久耐用。
鐵掃把的種子就是地膚子,可惜現在還是苗,否則有這個專門治療搔癢癥的良藥,效果會更好。
可還沒等江枝在心里把新的洗澡藥湯子配好,春鳳已經低聲道:“嬸子,我說的……不是身上癢!”
“什么癢?”江枝下意識問了一句。
“下……下面,尿尿的地方!”
雖然嬸子也是女的,可這樣羞恥骯臟的事,還是讓春鳳難以啟齒,若不是實在難受,她不愿意說出來。
“啊!多長時間了?怎么不早說?”江枝回神,一時間有些意外。
春鳳低垂著腦袋:“逃荒之前只有些癢,在路上怕脫褲子小解就不怎么喝水,也沒有洗澡……”
說著她猛的抬頭,一臉焦急惶恐:“嬸子,嬸子,我這是不是臟病?我沒有亂來過,在那邊也只有那酒鬼強迫過幾次,會不會是他在外染有病?”
江枝啞然失笑,同時也為自己沒有及時發現春鳳的異常而懊惱。
難怪她回來后,雖然要跟自己等人在一起說話,可總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之前自己覺得是不好意思。
江枝不是個喜歡打聽別人私事的人,春鳳的經歷不同尋常,她就沒有想問。
今天跟自己一起進林子,頻頻去撒尿,也只當是早上喝的稀粥才尿多。
這樣看來,春鳳多半是有尿路感染,甚至混著()道炎。
那么身上的濕疹久久不能退去的原因也能找到,也有這方面的病根。
自己在山上這幾個月,每到來小日子就得用那灰袋子。
外面的布包又燙又曬,里面的灰也是用最干凈清潔的,換得也勤,勉強還能接受。
逃荒路哪里有這條件,除非穿越者自帶有淋浴房的空間別墅。
女人體力本就跟不上,再加上生理期,還有平時無法做到的衛生清洗,女性尿道短也更容易感染細菌。
要是再受到侵犯,那就簡直是雪上加霜,每一條都在傷害身體健康。
在平時,婦女們這種病也不敢說,被人聽到會當是行為不檢點的臟病,有病最多也只能用鹽水洗洗再熬著。
就好像此時的春鳳,若江枝不是熟人,又實在受不了,恐怕也不會說出來。
江枝拍拍春鳳的手:“說什么傻話,你這就是熱出來的病。
是不是每次小解出來的尿又黃又少,還火辣辣的疼?下面用冷水洗洗就會輕松一會?”
春鳳點點頭,她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嬸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真的只是熱狠了?”
在江枝細致詢問中,春鳳說了實話。
她上山后有洗過藥水,身上癢的情況有緩解,就連下面的難受都有減輕,春鳳也以為就這樣慢慢好了。
可是農忙這幾天,大家都在收麥插秧,春鳳不敢偷懶,在曬過太陽又勞累后,尿痛的毛病又嚴重了,這才跟著江枝進林子悄悄問藥。
她怕徐大柱他們知道,會誤會自己不是好女人了。
“別擔心,你這只是熱毒,不是什么大病。”
江枝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