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傭人跌跌撞撞奔向二樓
“先生,他來了。”
納政元倚在躺椅中輕輕晃蕩著,半睜開眼“讓他進來。”
“是”傭人還未退下
一道聲音從背后響起
“您老可還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進門納靳就姿態(tài)閑散地在旁邊木椅上坐下。
納政元斜眼瞪著他“你來看我死沒死?”
“怎么會,我當然希望您老身體健康啊。”
聞言,納政元眉目間黑壓壓地透著陰沉“少說廢話,讓你做的事進行到哪了。”
“還沒找到。”
納政元氣憤起身,腮邊的肉隨著起身動作劇烈抖了抖“我就知道你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
他閉了閉眼,長嘆一聲手指著椅子上的男人怒氣沖沖道“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收留你的,你的名字,你的一切都是我賜予你的,我把我學到的技能,所經(jīng)歷過的種種都教給你,還引領你如何站到最頂端,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納靳單手插兜,用空出來的手掏了掏耳朵,這些話他早聽了不下八百遍。
納政元板著臉,胸膛因憤怒不斷起伏。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納靳忍不住嗤笑出聲“那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老而不死是為賊。”
意思是老了還給別人做壞榜樣卻不去死,是個害人賊。
“混賬!”一句話觸了納政元的逆鱗
他憤慨地抨擊“下周我在見不到丟失的一部分k,你就給我滾出納家。”
納靳緩緩起身,拍了拍衣袖,他沒吭聲,似乎是聽進去了,又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陽奉陰違,轉(zhuǎn)身離開。
他現(xiàn)在確定了一件事
納政元并不知道祁蒽朵。
納靳回到別墅時祁蒽朵還在睡覺。
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他輕觸到臉,睡夢中的人被驚醒,睜眼看到是他,眸光漸漸平靜。
她咽下了喉嚨里的酸澀,想開口試圖說話,卻只發(fā)出斷續(xù)的、如同布料撕裂般的聲音“我是不是真的不能走路了。”
她不死心,一直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
納靳輕撫著她的發(fā)絲緩緩開口“騙你的,只是暫時不能動而已,緩兩天就好了。”
聽到回答,祁蒽朵像是得到生機般,臉上重放光彩“真的嘛?那你為什么騙我,混蛋。”
下意識一巴掌拍到男人的肩膀。
手被反握住,她聽見男人低聲笑著“你現(xiàn)在可是任人揉捏的狀態(tài)。”
祁蒽朵撇嘴,抽出手攤開手掌
“那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我朋友打電話,讓她來接我,不勞煩您伺候。”
納靳聽出她是在耍小性子
“手機可以給你,但只能給你朋友報平安,你人不能離開這。”
“為什么,那讓她來找我總可以了吧。”
祁蒽朵緊皺眉頭,她討厭被束縛,討厭被安排,但是當下情況又無可奈何。
“可以,我可以派人去接她。”
聽到回答,祁蒽朵臉色才緩和了些“哦”
拿到手機,虞晴的消息率先彈出,字里行間全是對自己的關心,一縷暖流涌進她的心里。
江思妤也給她發(fā)了很多,一開始是吃瓜,后來開始控訴她不回消息,最后見她不回消息開始擔心了。
她一字一句回復著
一五一十的跟江思妤道出這一路的經(jīng)歷。
祁蒽朵 :思妤你知道嘛,我差點以為我截肢了。
身旁床墊突然下沉,不知何時,男人已經(jīng)洗完澡,徑直躺到她旁邊。
“你干嘛?”
“當然是睡覺啊,不然我為什么躺下。”他自顧自拉起被子蓋在身上。
“你干嘛不回你房間睡?”
“這就是我的房間。”
祁蒽朵頓時語塞
“你可以去別的房間睡啊,干嘛非要跟我擠一起?”
納靳低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躺一起又怎么了。”
祁蒽朵自知說不過他,轉(zhuǎn)過身不理他,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祁蒽朵輕輕撩起眼睫,眸中透出幾分迷蒙和夢幻的余溫,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的臉上,仿佛為她披上了金色的光輝。
她艱難支坐起,揉了揉眼睛,依稀還在夢境中徘徊。
“又不在。”祁蒽朵小聲埋怨。
她現(xiàn)在動也動不了,但又尿急憋的難受,她試探的大大喊著男人的大名“納靳!”
一片寂靜
她不死心“納靳,你在哪里。”
“我還沒死”
終于如愿聽到男人的聲音
他的聲線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啞。
納靳站在門口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表情,眉峰輕動。
“我想上衛(wèi)生間,還想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