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再不說破路辭恢復記憶這件事，路辭能裝一輩子。

這個人竟不愿意心疼他半分。

明明知道他因為應影那樣難過，始終不曾寬慰他一下。

只一句話也好啊。

路辭不再掙扎，他看著霍里斯。

對方眼中帶著熟悉的痛苦和不安。

路辭嘆了口氣，霍里斯始終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鴻溝。

他不再隱瞞，“霍里斯，如果我說我是應影重生回來的，你會相信嗎？”

“我相信！我…我等了很久…就算…”

霍里斯相信到語無倫次。

怎么會不相信，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奇跡。

“那我們的婚約是不是還作數，訂婚戒指早就做好了，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們這就回去商量好不好？良辰吉日就挑最近的一天。”

他等這一天等的實在太久。

霍里斯的失落痛苦一掃而空，開始期待美好新生活。

路辭看著霍里斯，輕輕笑了一下，將手抽了回來。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如實回答嗎？”

“我絕不會騙你！”霍里斯信誓旦旦。

路辭:“在蔚藍研究院的時候，很多人用過我的信息素制成的精神力撫慰劑，你是不是也用過？”

霍里斯愣了一下，“是。”

“那么你是不是知道蔚藍研究員真正的實驗是什么？”

霍里斯喉嚨發緊，仿佛誰緊緊掐住他的咽喉。

讓他說出口的話變得如此艱澀，“是，我知道。”

霍里斯想解釋，他只是知道人造oga的計劃，卻不知道真正的實驗方案，他不知道應影遭受過那樣的痛苦，后來知道了，便將蔚藍研究院毀了。

霍里斯發現自己也是殺害應影的劊子手之一。

所以之后他才會瘋了似的毀滅蔚藍研究院，連同從前的他一起毀滅。

霍里斯卻仍然沒法放下路辭，他錯了，他想改，路辭卻不愿意給他這個機會。

尤其看到路辭的表情，霍里斯明白解不解釋早就沒了意義，路辭在心底早就給他判了死刑。

現在，霍里斯終于知道路辭恢復記憶后不想靠近他的原因。

霍里斯以為那段記憶是定情，是初戀的美好，可在路辭眼里，是痛苦和禁錮。

難道他們終將變成兩條平行線，再無交集嗎？

第七十二章 燈下黑

路辭自認為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轉身就準備離開。

霍里斯怎么可能愿意，他上前兩步，當了個攔路虎。

他處理過很多事，大大小小的戰役指揮起來輕而易舉。

現在面對路辭的質問，他不知道怎么解釋才能拉進兩人的距離。

只能將他的心的刨出來，明晃晃的遞到路辭眼前表達自己的真心。

霍里斯承諾，“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陪著你一起去。”

路辭搖頭，語氣輕飄飄的說出拒絕的話，“你做不到。”

霍里斯追問，“你還沒說，怎么能這么獨斷的判定我做不到，好歹給我個機會。”

連死刑都還有緩刑，落到他身上，倒是瞬間判決了。

他不甘心！

路辭豎起手指輕輕放在唇邊，“噓，你聽。”滋啦，許久未開啟的第一軍區報警器發出哀鳴，接著就是刺耳的聲音響徹整個第一軍區。

是軍區內特有的警報聲，接著便是鄭江重新變得沉穩的聲音。

“路辭襲擊我，他是蟲族奸細，立即封鎖所有港口，不許任何飛船離開，全力抓捕路辭！”

“聽到了嗎？我是蟲族奸細啊，和我站在一邊是沒有未來的。”

路辭也沒想到鄭江這么不講武德，他一個新出爐的機甲大賽冠軍分分鐘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蟲族奸細。

該跑路了。

路辭沒有等霍里斯的回答，在他看來，霍里斯在聯邦生活三十多年，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為了保護邊境線付出很多。

而路辭想做的事要和整個聯邦為敵，霍里斯怎么可能站在他這一邊。

路辭從不妄想不可能的事。

小萬知道他的宿主吃了很多苦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它才不會心疼霍里斯。

這樣的alpha要多少，有多少。

不缺一個霍里斯。

不過小萬還是有點好奇，自從開通了好感度檢測系統，還一直沒用過，有點躍躍欲試。

路辭仿佛知道小萬的心思，“不許對著霍里斯用好感度檢測，我記得這個十天才有一次機會。”

小萬狡辯，【我沒想用呢】

還是很好奇啊。

作為設定好的人工智能，小萬的好奇心有點太強烈了。

【那什么時候才能用啊】

路辭突然想起什么，“現在就用，就鎖定鄭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