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光假面破碎，難得有幾分著急，在他心里，研究院比什么都重要。

“我沒騙你，路辭跑了，但絕對在研究院里，你要是想炸，炸死路辭可別怪我。”

蘇塵光晃了晃攝像頭，身邊果然沒有旁人。

他這話也算是抓住了霍里斯的軟肋，霍里斯顧及路辭的安危，便不能肆無忌憚的炸研究院。

為今之計，必須盡快找到路辭，霍里斯實在不放心路辭。

“研究院監控在哪里？你帶我去。”

副會長猶豫，“剛才也發生爆炸了，所有系統都壞了，還沒修好。”

霍里斯不聽解釋，“半個小時后我要看到監控。”

蘇塵光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抓到路辭，還毀了半個研究院。

他什么都算到了，卻沒算到半路殺出霍里斯這個程咬金。

————

路辭并不知道霍里斯已經來了研究院找他，他正按照小萬提供的地圖逃跑，找到研究院資料室后一頭鉆了進去。

拖爆炸的福，系統失靈，路辭不費吹灰之力的鉆進來。

他也聽到了三聲爆炸，只以為是蘇塵光抓他弄出的動靜。

哪里想到是霍里斯在炸研究院。

很快，路辭就沒心思想別的。

研究院的資料室很大，路辭找出規律，開始找安爾和岑樂的資料。

在w星遇見的被割掉腺體的oga一直是路辭心頭的一根刺。

他想知道為什么。

是編號c0173和c0174。

路辭慶幸這里還是紙質檔案，抽出相鄰的兩份，很厚。

打開后，前面兩頁紙是個人簡介，后面的全是生育記錄和體檢記錄。

檔案左側貼著照片，的確是安爾，很年輕的模樣，但足夠漂亮。

她的眼睛很亮，嘴角帶著笑容。

路辭一字一句的看著，c級oga，孕體c0173，孕齡10年，共孕育alpha 3人，oga 0人，beta10人，不合格銷毀品8人，銷毀品已處理。

也就是說在短短10年，安爾生了21個孩子，在普遍十月懷胎的時候，是不可能實現的。

除非用了促孕劑，不會損傷孩子的催熟藥物，卻對母體有很大傷害。

路辭看的渾身發冷，檔案最后還有份報廢申請。

是機械和物品的那種報廢申請，卻用在人類身上。

“該孕體無法孕育正常胎兒，已割除腺體，申請報廢，請批準。”

鮮紅的聯邦通用章蓋在安爾手寫的簽名上。

配上安爾滄桑的面容，和前面的笑容形成鮮明對比，簡直諷刺。

那鮮紅無聲的刺痛著路辭的眼睛。

報廢？

那樣一個為聯邦奉獻一生的oga就被割了腺體扔到荒星去，最后身死異鄉，路辭覺得格外荒唐。

路辭重重呼氣，平復心情，翻開岑樂的，幾乎一模一樣的檔案，只她生了一個alpha，還有10個beta。

路辭又陸陸續續翻了很多c級檔案，無一例外，最后的結果都是割掉腺體流放或者分配給條件不優越的alpha郁郁終生。

除此之外，路辭還發現她們的檔案里每月這些oga都會進行信息素檢測。

路辭很疑惑，信息素一旦分化就不會發生改變，根本不需要這么頻繁的檢測。

還有生下的那么多beta都跑到哪里去了。

路辭驟然想起w星上培育艙，培育艙上有很多編號。

路辭開始尋找，竟真的找到了，r0532，一個beta。

oga研究院的資料室里放beta的檔案，很不正常。

這也不是個人檔案，更像是實驗記錄，一個beta不斷注射oga信息素和改造的記錄。

路辭的指尖都在顫抖，研究院在進行人造oga。

他抬頭看向一眼望不到頂的檔案室，r開頭的很多很多，到底還有多少beta成為人造oga計劃的墊腳石。

這些beta沒有過去未來，短暫的一生都活在研究院，直到實驗失敗死去。

路辭不敢深想，手中的檔案陡然變得沉重，這間資料室恐怕是最大的墳墓。

第五十章 舊夢（序）

人造oga的計劃失敗了，路辭想著。

否則oga學院不可能只有不到200人。

這么多人，竟沒有一例是成功的。

路辭突然想到李恪針對s級oga的藥物，開始尋找編號s開頭的檔案。

還真被路辭找到了，翻開后路辭一下愣住，照片里的男孩很陌生，卻有雙和路辭相似的琥珀色眼睛，柔和的彎起來看著鏡頭。

路辭的眼神是不安分的，帶著攻擊性的，男孩的眼神卻很溫柔，連同笑容都是毫無攻擊力的。

溫柔善良，討人喜歡，路辭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