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繆沉默一秒,沒有再說話,直接跳下樹干走了。
“前輩還要不要聽呢?”莊白慈繼續(xù)問,怕吵到院子主人,聲音不大,“怎么走了呀?”
語調(diào)讓人聽著覺得有些欠揍。
等著對方消失在黑暗中,莊白慈才收起笑容,神情冷漠。
他猜對了。
魏修繆是有異教徒的動向才在這兒蹲人。
莊白慈看過地圖,從斯頓區(qū)到亞圣郡,這兒是必經(jīng)之路。
也就是說,魏修繆不再蹲人,說明他認(rèn)為接下來沒有蹲的必要了。
一是時間太久,異教徒不會出現(xiàn),二是魏修繆懷疑莊白慈的身份了,覺得他就是異教徒。
他想起之前那個跟蹤的黑影。
如果不是他讓蘭斯出去探路,接下來碰到的就不只是魏修繆一個人的危機。
所以,魏修繆是和那個黑影是一伙的?
莊白慈跳下樹干,輕松跨過圍墻。
不管是什么,他都會見招拆招。
莊白慈就喜歡這種被針對的感覺,死里逃生的疼痛才能讓他有一絲在世上的真實感。
接下來,去往亞圣郡的路程格外順利。
莊白慈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來到鄉(xiāng)村教堂。
大門半掩,他直接從大門的縫隙鉆進去。
里面太黑暗,可莊白慈沒敢用油燈,就摸黑慢慢走到樓梯口,上樓來到某間房間輕輕敲門。
“金旭鳥。”
里面有聲音傳出。
莊白慈緩緩回答:“自由的鳥。”
在他說完的時候,房門打開,暈染的燭光溢出門外。
一只大手拉住莊白慈的手腕,扯著他進來。
房間內(nèi),是一桌巨大的圓桌,上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
莊白慈取下兜帽,拍拍身上衣服的褶皺。
“路,你今晚遲到了。”在桌子最中心的男人看著莊白慈,“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嗎?”
“小問題耽擱了一些時間。”莊白慈語氣平常,“已經(jīng)解決了。”
他隨意坐在一個空位上,靠在椅背上,把手放在腹前。
圓桌上放著一個奢華的蠟燭臺,上面的幾支蠟燭燃燒著,靜靜落在在場的每個人的黑色面具和下巴。
“路,你今天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佳。”那個男人審視著莊白慈,“以前的你可是很積極有干勁,今天一來就萎縮了?”
莊白慈立即成了全場的焦點。
表面上,他嘴角的微笑弧度都沒有降一分,桌下,他的手頓住。
【警告!檢測到npc的懷疑值上升,現(xiàn)在懷疑值為19!】
難道是他猜錯了?
第144章 上帝悖論(6)【修】
莊白慈在得到這個支線任務(wù)的時候,他腦中浮現(xiàn)的問題便是:
安東尼的性格是什么樣?
陣營副本和普通副本不一樣,但又都說到npc的懷疑值,甚至可以說,陣營副本的npc反應(yīng)更為重要,不然也不會單獨從普通規(guī)則中列出來。
莊白慈分析了安東尼的家居風(fēng)格和日記。
很可惜的是,他分析不出來。
不是他技術(shù)水平不高,而是給他的安東尼人物畫像太過于割裂了。
家居風(fēng)格是簡約溫柔系,包括蘭斯開頭話語中對他的評價詞匯,說明安東尼的性格不錯,甚至還很好說話。
可并不然。
莊白慈翻閱安東尼的日記,里面冷靜的文字分析,縝密的繪圖,還有書頁下的粗略小人——刺殺國王或者教皇,又能側(cè)面表明安東尼內(nèi)心的冷血和暴力。
這只能說明安東尼有意偽裝。
至于是哪一方面,莊白慈不敢判斷。
如果對方聰明就是把他陷入思維怪圈呢?
最終決定,莊白慈還是選擇少說話降低存在感。
等到時看周圍人反應(yīng)他再隨機應(yīng)變,沒想到自己不僅遲到了,還受到同伙的質(zhì)疑,這存在感怎么也降不下去了。
莊白慈心里清楚,不管自己用哪一種,都逃不過被質(zhì)疑。
因為他忘了一點。
安東尼是異教徒。
在新興的信仰面前,連冷靜自持的人都可以為它瘋狂。
“路?”
男人見莊白慈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語氣沒有那么友好。
莊白慈換了個坐姿,他打量體形不一的男人們,開口說話。
“剛從監(jiān)獄里出來,晚上參加會議還被人跟蹤。”他扶額,聲音帶有疲倦,“我相信如果是您也會疲憊到不想開口。”
“辛苦了。”那個男人語氣理所應(yīng)當(dāng),“這次的舞會事件是你們藍珀教組織的,信息被泄露不說,還被偵探團拿到,那晚我們損失了多少人力?”
“您找人也該找泄露者,和我們藍珀教有什么關(guān)系?”莊白慈沒有接下這個鍋,“至少我手下的成員都認(rèn)真對待,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