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是莊白慈說多跟著賀戴旭幾人,不然他真不想來,只想好好抱大腿躺贏。
胡子男人走在最前面,燈籠只能照亮一米左右的距離,其余地方漆黑一片,讓人不禁胡思亂想會不會走著出現一雙鞋。
不知道是不是向歌的錯覺,這條小路走得格外漫長。
他正這么想著,胡子男人停住腳步。
“我們遇見鬼打墻了。”
胡子男人前面仍是庭院門口那對紅燈籠。
“我們一直在這兒打轉。”
在玩家停下后,周圍的霧更濃了,溫度也低得可怕。
“苦知郎,哭知郎,沁兒在這等人瞧;檀郎成尸骨,妾身隨郎去……”
女人的歌聲凄厲哀轉,一開始聲音很小,唱到后面,聲音愈大,嗓音也尖銳起來,像是在慢慢靠近玩家。
手中的燈籠火燭也跳躍激烈起來,時亮時暗的燈光讓大家覺得這燭火快要熄滅般。
向歌死死抓住賀戴旭的衣角。
“我要回家!”
向歌不是沒去過恐怖副本,只是中式恐怖副本更讓他直視靈魂上的恐懼。
他緊閉上眼睛,在他身后似乎有人在他的脖子上吐氣。
向歌能確信自己身后并沒有人。
那吹氣的……又會是誰?
向歌心率都快要爆表,他沒有忍住好奇,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差點人都要嚇尿了。
“鞋!鞋!”
他大叫著。
其他玩家也循著聲音往后看。
燭火微弱的光線照亮范圍有限。
在燈光邊緣處,赫然放置了一雙紅色繡花鞋!
第79章 孔雀東南飛(6)
燭火搖晃,紅繡鞋隱入黑暗中沒有再出現。
隨著紅繡鞋的消失,濃霧也漸漸淡去,霧中經過一排提著燈的仆人。
燈光詭異,是幽幽綠光,在燈籠中跳躍,如同鬼火。
隨著仆人的走近,大家也看清了他們的容貌。
慘白的臉,夸張的腮紅,沒有生氣的眼睛,身體半漂浮在空中。
“鬼啊!”
向歌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蘇府,那排紙人并沒有因此停住腳步,繼續往玩家身后的石子路走去。
“跟上他們。”
胡子男人是第一個發現端倪,率先動了。
紙人并沒有察覺到身后跟著人,它們專心致志趕路。
玩家們這才發現周圍的蘇府變成了荒廢的空府。
一陣風吹起大霧,縈繞在紙人身上。
眨眼間,紙人瞬間消失了。
胡子男人這才看到了面前的建筑,是今早他們拜見蘇硯的大廳,如今已經蓋上了白布,房門上全是蜘蛛網,窗戶上也破了幾個大洞,破敗不堪。
在大廳面前的庭院內站著一個人,一身白衣,頭發半束起來,仰頭看向大堂的門匾,他身邊圍繞著幾絲白霧,襯得他有種怪誕美。
“莊白慈。”
向歌看清后,驚呼一聲。
莊白慈聞聲,緩緩看向那四位玩家,眼神失焦空洞,他嘴角勾起,詭譎一笑,抬腳便往里頭走去。
“嘎吱——”
莊白慈推開大堂門,慢悠悠走了進去,消失在黑暗中。
“他被女鬼附身了,你過去也是無用。”
沈羨安下意識去拉住莊白慈,被賀戴旭攔住。
“想救他,得先搞清楚這是哪?”胡子男人也開口,他看向四周,衰敗的空府和白天的蘇府完全是兩樣,“這里是蘇府還是女鬼的幻境還不一定。”
原本是蘇府大堂,如今變成了黑白靈堂,一共有三排,最底下那一排還比較新,越往上走,越帶有灰塵。
靈牌上的文字都是蘇姓開頭,四位玩家怎么猜不出這是蘇家的靈位。
其中第二排靠中間的一個,是最近才排上去的。
黑底白字寫著玩家都熟悉的名字——蘇硯。
“所以蘇硯是鬼!”
向歌大驚:“可是白天我們看到他還生龍活虎啊。”
“這個問題是還有待商榷。”賀戴旭開口分析,“至少能說明,蘇府已經差不多要被女鬼給殺害了。”
“所以,女鬼下一個目標是莊白慈嗎?”
自從見著莊白慈進入靈堂后,沈羨安就放心不下。
賀戴旭多看了對方一眼,點頭:“按照副本走向,莊白慈確實有危險。”
“女鬼還是有夫之婦的時候,被蘇硯看上,才釀成這一系列的事情,莊白慈現在的身份和蘇硯差不多,又和蘇硯走得近,女鬼要殺人第一個目標就是他了。”
“不過,莊白慈好歹也是過了幾個副本的玩家,他要是沒有操作,就不會兩個副本都上了玩家公告。”賀戴旭冷靜分析局勢,“我們目前該做的便是完成副本任務,先找到女鬼再說。”
賀戴旭僅僅只用了幾句話就把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