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眉頭皺了起來,他死死看著女人被觸碰過的皮膚。
“就是。”那美人有了底氣,也幫襯幾句,“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找莊少爺,傷到莊少爺怎么辦。”
說完,她抱緊莊白慈的手臂,頗為委屈道:“少爺答應過月兒,今晚疼我的。”
美人低眉,眼中含淚,我見猶憐。
侍衛眉頭皺得更緊了。
莊白慈臉色變得更為迅速,他反手抽對方巴掌。
月兒頭偏在一邊,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多了紅腫的巴掌印。
“蘇兄是你賤人能說的。”莊白慈用手帕輕輕擦著手指,最后站起身,用下巴指了指侍衛,“帶路。”
“是。”
侍衛視線略過月兒紅腫的臉頰,應道。
舞會散了場,莊府恢復成原來的寂靜,這才聽到小院內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莊白慈剛走沒幾步,身旁的侍衛倒是先開口了。
“少爺您代表莊相的名譽,沉浸美色若是讓莊相知道,怕是免不了吃一頓苦頭。”
侍衛語氣冷淡,只是細究還能品出幾分不悅來。
莊白慈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挺高,不過怎么一個貼身侍衛還能指揮他不成。
“想要受罰嗎?”莊白慈淡淡瞥他一眼,“本少爺就喜歡美人,只是想給她們一個家。”
侍衛沒再說話。
莊白慈著衣后,坐轎子來到蘇府。
蘇硯身上還穿著里衣,外面披著他的云錦衣袍,他壓抑著煩躁,踱步。
看到莊白慈到來后,蘇硯快步走了過去。
“莊兄,你今天終于肯來了。”
“莊兄你知道嗎?我夢見我的美人們全變成惡鬼索我命,明天就是我納妾的日子,天天做噩夢,怎么給小韻好的體驗感。”
蘇硯說到這里,沒了剛才的恐懼,回味之前的情形。
“你是不知道小韻身子有多吸引力嗎?我可為她研究了不少姿勢,等我納她進來,一一招待她。”
果然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
莊白慈對蘇硯葷話題興致缺缺,他應和著“嗯”了一聲。
他看向四周。
蘇府內燈火通明,大多數侍婢早已見怪不怪,在房間內貼上符紙,窗戶上還掛有艾草。
“這件事情怎么解決?”
莊白慈收回眼神,問蘇硯。
“我已經請來了最厲害的道士,今天他們就到了。”蘇硯壓下眉頭,“那個小娘們還真是做鬼都不讓人省心。”
莊白慈淡淡看他一眼。
看來蘇硯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天色太晚,莊白慈回去也不方便了,蘇硯便給他安置了一處廂房。
經過一處走廊時,陣陣陰風將婢女手中的紅燈籠內的燭火吹得閃爍,隨著蠟燭光的搖晃,可見環境愈發昏暗。
“苦知郎,哭知郎,沁兒在這等人瞧……”
凄厲的女聲隨著風飄到莊白慈耳邊,聲音縹緲,識別不出從何而來。
“我聽到了女人在唱歌。”
莊白慈開口。
“少爺您聽錯了。”婢女聲線顫抖,壓抑著恐懼,她強顏歡笑。
“你在害怕。”侍衛沉聲恐嚇,“欺騙少爺你想受罰?”
莊白慈沒想到身后侍衛還挺會配合,他接下話茬:“蘇少爺得了夢魘也折磨你們,或許我還能幫你們說幾句。”
婢女低聲說:“蘇少爺也說能聽到有人在唱歌,可是我們都聽不到,一直以為蘇少爺……”
“癔癥了。”莊白慈補充她后面的話。
“少爺饒恕。”婢女立即放下燈籠,跪地。
“沒有怪你的意思。”莊白慈淡淡道,“起來吧。”
“是。”婢女來到一間廂房,“這兒是少爺您的房間,另一間房在偏院,請跟我來。”
侍衛看了眼客房里面的景況,點頭離開。
客房的家具并不多,比較空曠。
被蘇硯這么折騰,莊白慈倒頭就睡。
“蹬蹬。”
“蹬蹬。”
踏在木板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莊白慈門外。
“吱呀——”
廂房的木門緩緩打開,離奇的是,外面仍舊是昏暗的小庭院,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一雙紅繡鞋端端正正出現木板上。
莊白慈意識回神,他發現自己站在濃霧之中,裊裊白霧中是荒蕪的府邸。
雖說是府邸,里門的紅燈籠依舊亮著,無聲招呼外來者進來。
他推門而入,庭院已經很久沒人來打掃了,落葉落一地,莊白慈走過去,發出枯葉踩碎的清脆聲。
如墨的天空,濃稠的霧,荒廢的府邸,莊白慈一身白衣如同白點,幾乎要隱入其中。
莊白慈只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蘇府。
可為什么蘇府會變成這樣?
大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