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騙子,你沒死就沒死,好端端的假冒李相夷做什么?”
此言一出,院中終是興起了一陣嘩然,如王忠、何璋、劉如京,以及陸劍池等人,與李蓮花都有見面之緣,正是與斯人如此熟悉,所以越發(fā)認(rèn)定這人絕非李相夷。
絕無可能是李相夷。
然而……
然而有些事原本一清二楚。
只是人終不忍承認(rèn),那些當(dāng)年風(fēng)華絕代的往事,會隕落成庸庸碌碌的如今,無論此人那眉眼是何等熟悉,他不能是李相夷。
“咳咳……”云彼丘的聲音虛弱而疲憊,“門主……”
他這一聲門主,紀(jì)漢佛脫口而出,“門主!”白江鶉也叫“門主!”石水卻叫的是“大哥!”他的年紀(jì)比李相夷略長,然而自當(dāng)年便叫他“大哥”,那是心悅誠服,出自肺腑。王忠?guī)兹嗣婷嫦嘤U,一振衣襟,就此拜了下去,“‘四虎銀槍’王忠、何璋、劉如京,見過門主!”
陸劍池駭然退開幾步,施文絕茫然四顧,院中百川院弟子一起行禮,“‘百川院’下邱少和、曾笑、王步、歐陽龍……拜見門主!”
紀(jì)漢佛大步向前,幾人將李蓮花和云彼丘團(tuán)團(tuán)圍住,心中驚喜到了極處,面上反而扭曲了,竟說不出話來。
李蓮花嘆了口氣,從懷里取出一樣?xùn)|西,“彼丘?!?
云彼丘雙目仍是無神,自當(dāng)年碧茶事后,他實(shí)是無時不刻不想死,茍延殘喘十二年,終于滅了角麗譙,見了李相夷,蒼天待他不薄,此生再無可戀,何必再活?
但李蓮花手里是一支青碧色的小花,花枝晶瑩如凝露,似乎觸手可融。白江鶉神色一震,“這是?”李蓮花道,“這是忘川花。”他將那小花遞到云彼丘手中,“這是四顧門傅衡陽的一番心意。”
云彼丘毫無神采的眼中終于泛起一絲訝然,“傅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