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熙成皇帝,”聽了吃人慘事之后已經在瑟瑟發抖的張青茅顫聲道,“我聽說這墓里是有一件寶物,是一瓶西南藩國進貢的藥丸,那玩意兒能治百病,而且還能提高練武人的功力,我聽說……聽說熙成把百粒那樣的藥丸煉成了一粒,叫做‘觀音垂淚’。”方多病和李蓮花面面相覷,看來這滿地尸骨,都是為了“觀音垂淚”而來,果然稀世珍寶往往害人不淺,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就已葬送了十一條人命。
“殺手無顏和吳廣顯然是收到羊皮,受到誘惑而來。”楊秋岳道,“這些人都收到一模一樣的羊皮,都一起餓死在這扇門前,十一張羊皮地圖背后,定有主謀。”方多病雖然不喜歡楊秋岳,此話卻是有理,接口道,“近三十年來,有十一人失蹤,這里十一張羊皮,看來真的都死在這里。如果背后另有主謀,這主謀也已經謀劃將近三十年了。”葛潘點了點頭,“三十年的圖謀,自是大事。”方多病又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我們進來得很順利……”
眾人都有同感,張慶虎突然沉聲道:“開道!”方多病連連點頭,大力拍在張慶虎肩上,“沒錯,本公子正是覺得,這幕后主謀必是經過精心策劃,挑選他認為合適的開道人才,將他們引入地宮,這地道里的機關暗器,什么陷阱毒藥,都給地上這些家伙收拾去了,我們才進來得如此容易。只是最后這道觀音門始終無法攻破,即使是力大無窮的‘鐵骨金剛’吳廣和在少林寺全身而退的‘殺手無顏’,在斷了后路的情況下竟然也無法打開這道門逃生。”
“定要打開觀音門,否則無法揭開其中的秘密。”葛潘輕嘆了一聲。李蓮花的目光卻在眾人臉上轉來轉去,方多病皺起眉頭,“你想說什么?”
李蓮花輕咳了一聲,怔怔的道,“我在想……在打開門之前,是不是先說清楚,那個……殺死張慶虎的兇手……”
剎那之間,隧道里鴉雀無聲,眾人都以極度驚奇和錯愕的目光看著他,方多病只當自己聽錯了,“什么……什么什么?你說什么?殺死張慶虎的兇手?”
李蓮花歉然看著張慶虎,“那個……雖然你砍了他的頭,在臉上貼了顆痣,但是半路上掉了……”眾人的視線頓時齊齊集中在“張慶虎”臉上,“張慶虎”本能的伸手一摸,他在撬起石板的時候已經滿身大汗,這地下又潮濕溫暖,方才尚推了石門,臉頰流汗未干,被李蓮花慢吞吞一說,心下甚是緊張,用力過猛,竟把那顆黑痣從臉上抹了下來。眾人哎呀一聲,這人果然是“被殺”的張慶獅,而不是張慶虎。方多病心里暗罵李蓮花又騙得人暈頭轉向,嘴里卻一本正經的道,“你究竟是張慶獅、還是張慶虎?”
“慶獅,你……你沒死?死的是慶虎?哎呀我糊涂了……”張青茅驚愕之極,“你們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慶虎怎么被殺了?你干什么假冒慶虎?”他陡然雙目大睜,“難道是你殺了慶虎?”
李蓮花小心翼翼的看著張慶獅,眼角撇了撇,小心翼翼的看了楊秋岳一眼,“其實……”楊秋岳口齒一動,仿佛想說什么,正在這時,突然微風測然,張青茅發出一聲慘叫,眾人大吃一驚,陡然眼前六把火把同時熄滅,耳邊只聞“劈啪”、“咕咚”一連串肢體相撞和撲跌之聲,隨即陷入一片死寂。方多病在黑暗中大喝一聲,“哪里逃!”隨即有人往外奔逃,很快遠去。
一團火光從上徐徐亮起,李蓮花不知何時已經躲到隧道頂上,拿著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看。方多病臉色一變,他剛才在黑暗中與人交手三招,招式繁復,簡直想不通兇手如何身外化身,竟一掌劈死了張慶獅!
“我沒想到他如此辣手,慶獅他還是……”葛潘嘆息,只見方才還活生生的“張慶獅”,轉眼之間已經頭骨碎裂,一聲不吭當場斃命,歪坐在一邊,因為頭骨碎裂牽動肌肉,嘴邊似乎還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在這潮濕可怖,漆黑一片,滿地人骨的陵墓之中,越發令人毛骨悚然。躲在頭頂的李蓮花臉色有些白。方多病看著張慶獅的死狀,“好厲害的一掌。”那邊葛潘已經奔過去扶起張青茅,張青茅被一枚飛鏢射正手臂,傷了條筋,并無性命之憂,只是他呆呆看著張慶獅的尸體,神不守舍,雙目之中流露著極度恐懼之色。
逃走的人是古風辛,張慶獅死了,張青茅受傷,只余下楊秋岳滿臉青白,雙手緊握拳頭站在一旁。葛潘淡淡的道,“事情已經很清楚,殺死張氏兄弟的人,不是古風辛,便是你。”楊秋岳驀然抬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葛潘,卻不說一個字。只聽葛潘緩緩的道,“而二人之中,你的嫌疑最大。古風辛不是傻子,他一逃,便是自認兇手,真正的兇手既然敢誘殺手無顏和吳廣入伏,敢殺張氏兄弟二人,絕非尋常之輩,豈會如此愚蠢……”
楊秋岳退了一步,看了方多病一眼,方多病已然糊涂了,聽葛潘之言,顯然很有道理,看看楊秋岳,再看看張青茅,眉頭大皺。葛潘冷冷的看著楊秋岳,“而你,讓我試一下便知你有沒有殺張氏兄弟的功力。”他一掌拍向楊秋岳胸口,楊秋岳橫臂招架,葛潘立掌切他脈門,楊秋岳逼于無奈,一指點出,指風破空,方多病臉色微變。葛潘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