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眼神變得冷酷, 袖口之中的盈滿了可怖的靈力。
在她看來陶執就和一只螻蟻般,稍微用點勁就能碾死,后者顯然也有自知之明。
他往后退了半步, 打算拖一拖時間。
“不知殿下有何貴干,仙君稍后就過來,你……”
“少用仙君來壓我, 你身為魔界間諜已是死罪,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回去老實服罪吧。”
花神冷冷笑著, 然后甩出了一道攻擊。
那滿袖的“香風”撲面而來,瞬間就麻痹了陶執的五感,他感到陣陣頭暈目眩,下意識回過頭。
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片刻后,蕭玉折來到了這里,可陶執的氣息卻突然消失,除了一地的殘花碎葉,什么也沒留下。
他眸光幽微,掌心將花瓣碾成齏粉。
“呵,竟敢當著我的面搶人……”
……
花神光天化日劫走了陶執,還對外宣布將“魔界間諜”下牢獄,讓紅芍藥擬了文書,大書此人犯下的數項罪狀。
并且會在花神大典上,親手將此人送上死刑臺,一方面向各方花族正式謝罪,另一方面借此慶祝花神上任。
聞訊之后的各大花族,紛紛拍手叫好。
三日后的花神大典上,按例宴請各族花民,席間酒水吃食用之不盡,曼妙歌舞應接不暇,可謂是花族最大樂事。
這一次,因為蕭玉折暫居此界,花神便邀請他參與大典。
“我敬仙君一杯。”
新任花神名叫蘭蘇,看上去落落大方,花神的水紅色禮服穿在身上,倒是平添了幾分嫵媚。
他早先就聽聞北衡仙君的名頭,如今看來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方才來敬酒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都被蕭玉折周身的冷氣勸退,而他也樂得清靜,兀自斟花酒自飲。
仙君一身冷傲,恐怕也看不上他。
蘭蘇還在心中思量,可是蕭玉折卻朝他舉杯,頷首道:
“恭喜花神上任。”
這么給面子?蘭蘇感覺受寵若驚,他呆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將酒一飲而盡。
這一幕凝成了畫面,在花神殿的某個隱蔽處放映著。
水鏡晶瑩的光映在陶執臉上,他眼神極為專注,看著蕭玉折在大典上的一舉一動。
“看來他根本不在意,你到底是死是活。”
花神搖了搖手中的酒盅,血紅色的液體晃動著,襯得她朱唇愈發嬌艷動人。
陶執被反綁在石柱上,因為剛從水牢里出來,身上還是濕漉漉的。
他也沒眼看了,本以為自己消失后,蕭玉折一定會四處尋找,至少也會表現出著急的樣子。
誰知道蕭玉折毫不猶豫,應邀參加了這場花神大典,而且沒有半點打聽他下落的意思。
水鏡之中,繼續映出花神殿上的盛況。
蘭蘇受到其他人艷羨的目光,心里的虛榮感立即膨脹,他開始不滿足于此,或許可以主動些創造機會。
畢竟北衡仙君鮮少來,之后很可能見不到他了。
可是他剛鼓起勇氣,想湊過去攀談的時候,蕭玉折卻表現得相當寡言,態度冷淡極了。
“多謝花神之前,對他的照顧。”
“誰……”蘭蘇有些訝異,因為提到“他”時,這位高冷仙君,眼神才有了些許變化。
這個發現讓他尤為羨慕。
蕭玉折卻突然止聲,但笑不語。
蘭蘇搜遍了有關仙君的記憶,才終于想起那天在“生命之源”之地,仙君因為那個人沖破結界。
為了見到那個人,不惜犧牲自身修為。
他的心神驀然震顫,意識到了那種洶涌而至的情感,方才蠢蠢欲動的心思也隨之止息。
蘭蘇躬身抱手行了一禮,然后了然地退開了,重新回到了屬于他的“交際圈”。
蕭玉折并未多留意他,一個人自斟自飲,像是也與他們沉醉在大典的喜悅之中。
倏然間,他在酒盅交替時,眼神凌厲地掃向半空。
花神身居幕后觀看,猝不及防對上了這道視線,她手中的酒盅應聲炸裂,粘稠的酒液濺了滿身。
陶執也微微一愣。
但是蕭玉折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輕飄飄收回目光,就像是無意中的一瞥罷了。
“……”花神暗中松了口氣,然后撩了撩裙擺站起身。
“我去主持大典,你好好享受剩下的時間。”
說罷,她揚了揚衣袖,換了身衣裳之后,身影便憑空消失了。
陶執不知道身在何處,只感覺所在的空間狹小,連水鏡的光都消失后,周圍又變得烏漆墨黑。
他正想著逃跑之策,突然空氣中出現波動。
“你……你來了!”
他心中一喜,抬起亮晶晶的眼眸,便看到了蕭玉折出現在面前,為他解開了繩索。
蕭玉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