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誹謗了?若是行的端做得正,你們那么著急做什么?”
“分明就是你們胡說八道!”
“我說浮仙宗表面清正,嘴上說著魔修死不足惜,私底下卻拘著不放,行污穢骯臟之事,哪句話有假的?”
“……”見那名弟子氣不過他小人得意,提劍又打算上去打一架,卻被車灝厲聲叫住了。
蒼智淵面色比之前蒼白得多,但是周身的魔氣是穩(wěn)定的。
他聞言笑了笑,道:“我這名小魔修沒大沒小,嘴巴也碎,有得罪之處,還望諸位見諒?!?
但是,渡燁磊卻緊抓著疑點不放,“可別啊,這種話傳到北衡跟前,若當(dāng)真是流言誹謗,即便是你的魔修也該治罪才是?!?
“你到底想敢干什么?”
蕭玉折聲音散發(fā)著冷意,這種拱火的手段,把流言逼到某種境地,是渡燁磊最擅長的事。
渡燁磊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后笑盈盈地說道:“我不久之前聽聞,你在下界與一名魔修在一起,日日同住親密無間,恐怕這不合堂堂仙君的身份罷?”
“為了避免其他門派猜疑,我念著昔日情分,便親自過來查看一番此事真假。”
他說完,眼神瞟了一眼蕭玉折身后。
那暗含的深意,只要是個人都看得清楚,其他人的注意力瞬間,齊刷刷看向了那抹“生魂”。
陶執(zhí)被看得額頭冒冷汗,這些人怎么跟餓狼看見羊一樣?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東方澤的企圖后,便不準(zhǔn)備回到原來的軀殼里,而是將計就計讓生魂留在府上,等待恰當(dāng)時機(jī)便脫身離去。
現(xiàn)在好了……這群人突然間全都冒出來了?讓他如何“悄無聲息”地脫身?
陶執(zhí)心里愁苦萬分,隱約覺得馬甲就要保不住了。
“我下界與誰在一起,應(yīng)當(dāng)不由你們管。”蕭玉折冷眸掃了掃,絲毫沒有回應(yīng)他們口中“流言”的意思。
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你們怎么想與他無關(guān),少來多管閑事。
眾人被這不留情面的話,批得表情都有些怪異了,可是他們千里迢迢趕過來就這么“空手而歸”也太丟人了。
“我也是為你好,難道說……你真的默認(rèn)他們說的話?”渡燁磊勉強(qiáng)牽起一絲笑意,說道:
“不如由我親自驗證,他到底是不是魔修?”
蕭玉折沒有退后半步,他鳳眸微微瞇起,冷聲說道:
“我身邊沒有魔修?!?
他身后的一眾弟子也寸步不退,“憑什么讓你驗證?誰知道你會不會顛倒黑白,把魔修的帽子扣到青蓮身上!”
到時候別管魔修不魔修了,渡燁磊正好能借這個由頭,對他們?nèi)浩鸲ブ?,美名曰鏟除“仙門叛徒”。
“此事事關(guān)仙界威嚴(yán),你們不能置身事外!”萬重宗也不甘人下,態(tài)度強(qiáng)橫。
“維護(hù)仙界威嚴(yán),你們又算老幾?”
渡燁磊見兩方人不相上下,氣氛劍拔弩張,反觀旁邊的蒼智淵,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他沒好氣道:“大護(hù)法,你站哪邊啊?”
蒼智淵抱著手臂,笑道:“我哪邊都不站,因為我不是來參與爭斗的。我是來……迎接圣尊之子?!?
圣尊之子?渡燁磊眼里有些疑惑,他不是已經(jīng)渡劫失敗殞沒了嗎?
“圣尊大人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少尊主魂魄幸而留存,不過是入了六道輪回罷了?!?
蕭玉折目光倏然晦暗,看向了蒼智淵。
“那你出現(xiàn)在此,莫非那位圣尊之子也在眾人之中?”渡燁磊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正是?!?
蒼智淵走到蕭玉折身側(cè),當(dāng)眾半跪在陶執(zhí)面前,雙手在胸前交叉,神情格外的虔誠:
“恭迎少尊主。”
“……”眾人一片嘩然和探頭去看,因為在他們的角度看不清情況。
當(dāng)所有人以為,那邊不可能有反應(yīng),蒼智淵只是認(rèn)錯人的時候,從蕭玉折身后緩緩走出來一個少年。
他身上暈著淡淡的光,就像是魂體出竅了一般,而且身上若有若無地縈繞一絲魔氣,眉宇間平添了幾分逆反之意。
“起來吧?!碧請?zhí)眼神無甚光彩,像是黑夜里化不開的霧氣。
蕭玉折握住了他的手腕,眸光深深地注視著他。
“青蓮,你……”包括車灝在內(nèi)的其他弟子,不禁都面色驚疑不定,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陶執(zhí)此刻的真身已經(jīng)敗露,肆無忌憚的魔氣昭示著他的身份,他沒有理由再偽裝成妖修了。
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這于理不合,請仙君放手。”
什么叫于理不合?
從前度過的日日夜夜,在浮仙宗上的朝夕相對,以及人界的相知相守,他們還曾有過約定,要陪他一起去尋找鳳王箭。
難道這一切,全都不作數(shù)了?
“你說什么?”蕭玉折眼底暗色翻涌,不為人知的情緒叫囂著。
陶執(zhí)斂了斂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