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折跟著他擠進人群,又不能擅動靈力,少不了被人碰到身體,所以此刻臉色微沉。
陶執也察覺到了,他猶豫地說道:“不然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去就回來。”
“去去就回”是不可能的,身邊沒人催促他哪能愿意離開?
蕭玉折深知他的秉性,正想拒絕:“不可……”
但是陶執卻按住了他的手,煞有其事地擔憂道:“您身份尊貴可不能隨便以真容示人,我……怕其他人冒犯了尊上。”
他話里話外都在透漏一句話:你留下來吧,那里太接地氣了。
蕭玉折凝眸看著他,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半個時辰后,我去找你。”
“一言為定!”
陶執把手抽出來的時候,帶起了對方的手,兩人在半空中分開,肌膚摩擦而過的微妙感覺,帶起一陣細小的酥麻。
看著他迅速沒入人群的背影,蕭玉折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卻不如他的心臟跳得快。
每一次都是這樣……
對面的臺子裝飾簡單到粗陋的地步,而且兩旁還設有武器架子,刀槍劍戟一樣不落,中央還擺滿了兩排銀色的籠子,大約有十五六個。
這次底下的觀眾都默契地退遠了,陶執疑惑地想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上前?他沒有被人群擠開,輕而易舉地來到了前排。
“小兄弟,危險吶!”有人好心地出言相勸。
陶執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臺上的事物,便明白他們在害怕什么了。
“吼——”一聲野獸的嘶吼,威力直接朝他沖來。那是一頭幼年黑白紋魔獸,最喜歡的食物是修士的脊髓。
陶執也不禁驚訝,竟然會在這里看見魔界生物。
那臺上的馴獸師滿臉得意,想等這小白臉嚇破了膽,再趁機哄抬靈獸的價格。
“不要再靠近了,否則我也不能保你無事。”現場氣氛已經到了,他佯裝善心地說道。
但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他竟然沒有退后,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
馴獸師多看了他兩眼,卻也不再勸說。
原來場上的魔獸,都是用來下賭注的,誰買贏了便能帶走一只魔獸,若是輸了也能看一場斗獸表演,看起來怎么都不虧。
“我要買它!”有人將賭注投給了黑白紋的魔獸。
“是赤魂獸啊,這場比賽它可不會輸。”
“想不到竟然找來這等兇獸,是下了血本了!”
場外議論紛紛,常年下注的人都知道,赤魂獸在魔界的威名,因性情嗜血殘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魔獸。
陶執摸了摸下巴,仔細打量了它以及其他魔獸,然后將一錠銀子放到了對面。
那只赤魂獸的對手——墨環蛇,其貌不揚,唯有毒性厲害,會使獵物發狂而死。
馴獸師輕蔑地看了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人傻錢多的家伙,“現在下注結束,比賽結束后不能反悔。”
縱觀全場,陶執發現除了他,只有另一位兄弟跟他一樣買了墨環蛇。
那位兄弟穿著華服錦衣,身材膘肥,好奇地過來問他:
“你怎么也買了他?”
“我覺得它能贏。”陶執老實說道。
那兄弟搖了搖扇子,故作坦然地說:“贏不贏的無所謂,反正老子有的是錢,就圖個開心。”
“……”
比賽開始之后,有人將兩只籠子分別打開,在眾人的目光下,魔獸緩慢地踏出了籠門。
在體型上墨環蛇不占優勢,赤魂獸先是發動了攻擊,把它重重地撞擊在地。
兩只魔獸身上散發的魔息,很容易誤傷附近的生物,所以觀眾都自覺后退一段距離。
赤魂獸和墨環蛇重新糾纏到一起,互相撕扯各自的血肉,頓時場面一片血腥四濺。
陶執旁邊的兄弟收了扇子,“赤魂獸要贏了!”
陶執:“……”為什么你那么激動?
他看見其他人也被這場戰斗吸引,他們跟著往前湊到了臺子邊緣,完全忽略了危險的距離。
突然,墨環蛇咬住了赤魂獸的脖子,赤魂獸發出凄厲的叫喊——
它體內爆發的魔息,瞬間向外擴散侵蝕所到之處。
“退后,快退后!”馴獸師在臺上急忙提醒。
圍在斗獸臺的人群恍然驚醒,他們紛紛向外奔跑,生怕落后一步便會被魔息腐蝕肌膚。
陶執下意識用靈力擋開獸群,但是人們都往他身邊擠過來,還沒等他動手,魔息的余波便橫掃而來。
一只寬大溫暖的手掌,用力地攥住了他的手臂,輕而易舉將他帶出擁擠的人群。
同時磅礴的靈力從中心擴散開,間接抵消了瘋狂的魔息,然后人們詫異地發現動亂結束了。
“這么不小心?”蕭玉折微微擰著眉,臉上帶著慍色,手上卻將陶執扶穩了。
“我沒事……”陶執抓著他的手臂,訕笑道。
半個時辰,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