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醒了哇!”
“……”陶執把他掀到一邊, 看著小黑狐半晌,疑惑道:“我還在做夢?”
小黑狐化成人形,滿臉興奮地說:“做什么夢,你見到我開不開心呀?”
陶執仔細端詳他一會兒,發現真的不是在夢里,明顯很詫異:“小黑狐,你怎么來了?”
看來不是很開心呢,小黑狐想了想,沒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低頭羞赧道:
“我過來看我娘過得怎么樣。”
“……”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人?”陶執拳頭握得嘎嘎響,朝他陰森森一笑,敢亂喊就宰了算了!
小黑狐戰栗了一瞬,“那……那我喊你爹?”
這還……等等為什么他要接受?
在宴會上“童言無忌”,為了點糖果喊喊就算了,現在還亂認親人是不是有點過分!
“你認我當爹我沒意見,但是別這樣對別人,尤其是……蕭先生。”
“為什么?”
“他比你想象的還可怕,要是被惹惱了,別說殺妖殺魔……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
見陶執忽然嚴肅起來,小黑狐也莫名跟著緊張,他認真地抬手做發誓狀:“我不會隨便再認爹,因為在我心中爹只有你一個!”
你覺得我會信?陶執目露懷疑,還有幾分顯而易見的嫌棄,也不打算再浪費口舌。
“咚——”此時,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初六在外面催促道:“飯菜已經備好,兩位可以出來了。”
一人一狐四目對視,突然默契地停止扯皮,迅速洗漱收拾走出了房門。
今日蕭玉折已經等候多時,非常自然純熟地跟他們共用一桌,但是小黑狐卻蒙了。
心理活動跟若日兩人一模一樣。
當然了,陶執也就在旁邊看著,不禁感嘆原來自己昨天表情那么夸張?嘖嘖嘖。
“爹,吃這個!”小黑狐站起身,殷勤地先夾菜給了陶執。
“……”初六也蒙圈了,現在認爹都那么痛快了嗎?
陶執欣慰地接受好意,心想這孩子孺子可教也,只要聽話不作死……
小黑狐看了看陶執,又去看蕭玉折臉色,他發現對方目光一直注意著陶執,見他看的太明顯了,也只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
雖然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一定有貓膩。
況且那天宴會上直接喊了“爹”,蕭玉折也沒什么反應,那是不是說明其實沒有做錯?
小黑狐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沖蕭玉折脆生生喊了一聲:“父親!”
然后,就孝順地也給他加了道菜。
陶執夾著紅燒茄子的手顫了顫,然后茄子掉碗里了,此時此刻周圍空氣一滯。
如果蕭玉折生氣了,小黑狐遭殃他不會插手,甚至會立即斷絕“父子關系”!即便這才剛認不到半個時辰。
簡直了!陶執對黑狐的勇氣五體投地。
初六也悶不作聲,心里為小黑狐扼腕嘆息,誰讓他在深淵邊緣瘋狂試探。
“……”蕭玉折看著面前的黑狐,真不真心不知道,但是蹬鼻子上臉卻是真的。
他向來不喜歡與誰攀上關系,別人也當識趣離得遠遠的。
可是……方才小黑狐也“冒犯”了陶執,他與其非親非故,卻沒有當即喝止,現在又像是在觀察自己的態度。
陶執是害怕他不答應嗎?
“嗯。”蕭玉折平淡若水地應了一聲,然后繼續面不改色地用餐。
他完全不知道,另外三人心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小黑狐最興奮,因為自己賭對了。他眼睛頓時發亮,喜悅洋溢心尖,真一聲“父親”含金量可太高了!
這以后說出去,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妖了!
陶執簡直傻眼了,甚至有點頭暈眼眩,仙君這是認了一只狐妖當“兒子”?傳出去豈不荒唐可笑。
再怎么奇怪,這頓飯也“和諧”地吃完了。
白天很快就消磨過去,到了夜幕降臨時,暗處的矛盾才開始暗自生長。
光線昏暗的屋內,蕭玉折佇立在桌前,看著那盆蘭花若有所思。
忽然,他察覺到一絲妖氣逼近。
一道黑色影子溜進了門縫,然后化成幼童身形,黑狐有模有樣地拱手作揖:“拜見父親……”
蕭玉折輕輕叩響桌面,聲線分外清冷:“你來找我,是有事相求?”
黑狐頓了頓,悄悄瞄了一眼上方,然而根本猜不透他的意思。
“確實有一事,不過……”他眼神游離不定,心里也在打鼓,萬一“父親”不同意怎么辦?
“說。”
黑狐準備豁出去了,反正這件事早晚都得捅出去,現在不說恐怕以后也沒機會了。
“我……”黑狐咬了咬牙,一臉倔強地說:“我想娶阿雪為妻,請父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