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短打的男人,留著八字胡,他來回徘徊了好一會兒,難以忍受內(nèi)心的怒火。
另一邊則是那位萬重宗的師兄烏柳,端著大門派的架子,沒有直接開罵,但面色卻不甚高興。
“各位不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東方澤端坐主位,絲毫不見慌亂和后悔,就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東方城主,你這是什么意思?”烏柳厭煩地瞥了一眼黑衣男,只覺得聒噪。
烏柳出身大名鼎鼎的萬重宗,本以為和師弟師妹來此,會得到應(yīng)有的待遇,沒想到和跟無名無姓之輩一樣。
簡直是在間接羞辱他們。
東方澤喝了口茶,笑了笑:“我歡迎各位能人異士來我不夜城,誰憑借自身實力拿下貔貅,十萬兩黃金便歸誰。”
他看向黑衣男人,道:“王兄弟家族本就是捉妖師,拿下懸賞令無可厚非。”
“那這位仙師,也是為了俗世財物而來?”
烏柳站姿變了變,他正色道:“自然不是,原因你也無需知道。”
“那就是了。”東方澤站了起來,背著手往前走了兩步,道:
“我這么做也絕非戲弄各位,而是提醒你們貔貅不好對付,它生性狡猾多疑,實力莫測,若是不警惕一些,容易喪命于它手。”
房間內(nèi)倏然一靜,這話倒是不假,連仙門的弟子都能瞞過去,若是暗中突然來個偷襲,那真是防不勝防。
“沒什么好怕的!”王路豪邁地坐下來,猛地灌了口茶,“城主放心,我祖上三代都以捉妖出名,此事完全不在話下,不像一些人只會故弄玄虛。”
話語間的陰陽怪氣,直指旁邊的烏柳,他冷冷瞪了王路一眼,“你算什么東西!”
“二位稍安勿躁。”東方澤恰到好處地出來當(dāng)好人,“我的意思是貔貅極難對付,若是你們能聯(lián)手……”
“絕無可能!”
“大可不必!”
“……”
陶執(zhí)聽明白了他們的話,心想東方澤打得是這個主意?那真是小看他了。
三人交談本該到此為止,但是他看到王路離開后,烏柳還沒離去的意思。
“仙師還有其他疑問?”東方澤低聲咳嗽了兩聲,臉色略微蒼白。
烏柳的眼神變得格外冷漠,“城主猜對了,我們來此地不全是為了貔貅。”
“……”
聞言,東方澤目光閃爍,“你想知道什么?”
“這個月內(nèi),城中可有外人到訪?這個人,有沒有誰見過他……”
烏柳拿出一幅畫像,上面的人赫然是陶執(zhí)。
雖然他在城中易容了,但此刻陶執(zhí)還是呼吸一頓,心臟砰砰跳,這萬重宗竟然在找他!
東方澤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從未見過,他是何人?”
“此人是魔界的奸細,背叛正派仙門后,可能來到了不夜城附近。”
“……”
陶執(zhí)后脖頸發(fā)毛,忽然覺得不太妙,于是慢慢地往后挪了挪,也許是太過緊張,腳下踩動了一片瓦磚。
與此同時,屋內(nèi)傳來一聲厲喝:“外面是誰!”
然后一道劍鳴劃破夜空,儼然是烏柳拔出了劍。
陶執(zhí)還沒有動作,利劍就穿透了屋檐,從他手邊的瓦磚破開,朝斜后方飛了出去。
“咚——”一陣雜亂的聲響
利劍刺穿了正爬上屋檐的黑衣魔修,他仰面倒在地上,氣息很快就消失了。
那把劍沾血之后,便沿著墻壁一圈,刷刷給幾個潛伏的魔修抹脖子,最后回到了烏柳手上。
血腥的味道,瞬間充斥了附近的空氣。
陶執(zhí)手都有點抖了,他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隱匿符,突然對仙君充滿感激之情。
要不是這張符,他也得跟著陣亡。
然后,他咽了咽口水,又湊近了些許,想知道這個瘋子受了什么刺激。
“豢養(yǎng)魔修,城主可知有多危險?”
烏柳將劍身橫在東方澤面前,在劍光中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后他才將劍收回劍鞘。
他的語氣就像是幫了東方澤一個大忙。
“……”東方澤嘴唇翕動,有點難以置信:“他們只是暗中保護我,并無意傷害閣下,您何必下死手?”
“人界不可與魔修有往來,否則助長其威勢,將來后患無窮。”
烏柳冷笑道:“希望那些流言是假的,城主不會與魔界同流合污,不會一同反抗仙門大宗。”
對他來說那樣的流言愚蠢至極,即便浮仙宗沒了北衡仙君,日漸衰落,那還有他們?nèi)f重宗在,豈能讓魔界之眾猖獗?
“請城主下令封城半個月,待抓住貔貅之日再打開,不知您意下如何?”
“……”東方澤自然沒有拒絕的余地。
這樣的“威脅”手段非常有用,陶執(zhí)看得后背發(fā)涼,萬重宗想要除掉此地魔修,慢慢樹立威信,再坐穩(wěn)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