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空氣緊張,兩人又貼得近,莫名多了幾分燥熱。
陶執感覺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所以動了動身體,想要稍微拉開點距離。
蕭玉折眸光深深,握著他手腕愈發用力。
他又想干什么,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
因為這點分神的時間,再去注意外面的時候,貔貅已然靠近了,僅有咫尺之遙。
蕭玉折眼里閃過冷意,他口中無聲念訣。
玄光劍的光芒在空中乍現,凜冽地朝貔貅俯沖下來。
貔貅渾身布滿黑色的甲片,一雙虎目涌現兇煞,它體型龐大顯得屋內狹小逼仄。
它發現情況不對,立即掉頭逃跑。
蕭玉折一路追出去,直到它在院子里消失了,涼風習習,蓮花兀自綻放。
陶執也跟了上來,見此也有點不甘心,“就這么讓它跑了……”
“兩位可是發現了異樣?”初六聞聲也到了這里。
陶執點了點頭,“不過追丟了。”
事已至此,蕭玉折卻身影不動。
他掌心翻轉,一團幽火浮現之上,光芒映在那雙眼里,顯得分外薄涼。
初六站在蓮花池前,手上握著彎刀攔住他。
“你要干什么?”
蕭玉折淡淡道:“這種‘血蓮’品種特殊,燃燒有奇香,能將貔貅引回來。”
“不可,這池蓮花不能燒,城主說過了這里的所有物品,都不可毀壞。”
陶執心下也一驚,如果這蓮花真能有這效用……但到底是別人的,不好私自毀壞。
見兩人又一次對峙,他感覺頭都大了。
“初六說的也有理,反正貔貅已經逃跑,不如明日問問城主,再從長計議?”
“來不及。”
蕭玉折此刻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
他冷冷看向初六,殺意慢慢涌現眸間,這個人總是來壞自己的事情,遲早留不得。
陶執極速思考了一會兒,他真的覺得今晚他倆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人要死。
不過是一池蓮花,跟人命比起來何其輕微?
“我這有令牌!”他眼疾手快掏出了令牌,轉過身拿給初六看,后者臉上露出掙扎的表情。
“你退一邊去,出事全有我來負責。”
“可是,城主說過這池蓮花,真的不能動……”初六還想小聲抗議,但是礙于這塊令牌,以及陶執堅決的神情,最后還是妥協了。
他憤懣地退到一邊,目光卻緊緊鎖定他們。
蕭玉折說做就做,他剛想將幽火焚燒蓮花,但是陶執卻突然出聲:“等等,先試試有沒有用。”
他用靈力折下一株蓮花,放在蕭玉折面前。
很快,焰火舔舐了花瓣一角,空氣中多了一種比彼岸花不同,但同樣濃郁芬芳的香氣。
燃燒了最后一瓣蓮花,火焰在風中漸漸消失,最后一陣晚風拂過,灰燼便灑向了水面。
“……”沒用?陶執好奇地看向他。
片刻后,蕭玉折拂了拂袖,轉過身嘆道:
“錯過時機。”
“……”
陶執轉過身拍了拍初六的肩膀,“別難過,還會再長出來的。”
“謝謝。”初六苦澀地笑了笑。
他轉過身看向一池蓮花,喃喃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都燒光了怪可惜的。”
初六微微訝異,然后就看到陶執臨行前道:
“貔貅忍不住現身了,它不會那么快出城,你記得吩咐手下封住所有出口。”
初六點了點頭,將彎刀重新放回腰間,回去之后連夜布下相關事宜。
完成任務后,他于深夜進入了城主府。
安靜空蕩的房間里,里屋布置得富麗堂皇,一扇珠簾隨風碰撞,發出清脆的響動。
“初六,你做的不錯。”東方澤的聲音從里面傳來,語氣不吝贊賞。
初六恭敬地站在一旁,面色分毫未動,“屬下只是聽令行事。”
他聽從命令安排陶執和蕭玉折,同時也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匯報了上去。
“屬下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非常堅固,難以挑撥離間。”
“ 哼。”
初六猶豫了一會兒,繼續道:“剛才它出現了,蕭先生差點燒了蓮花池,恐怕他已經掌握了它的行蹤。”
“他竟然敢這么做!”
“……”
“你趕緊把這件事通知大護法,務必請他下個月十五,來不夜城做客。”
初六臉上有些驚訝,這件事難道大護法也有參與其中?
他沒有多嘴去問,而是默默退下,因為不管這些人在玩什么計謀,自己最重要的是做好分內之事。
初六走出房門,正要從走廊拐角離開,卻突然腳下一頓。
他耳力過人,此時聽到了一個腳步聲,細小輕微,啪嗒啪嗒地奔向了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