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玉折卻輕蔑一笑:“他若真有能耐稱王,便不會只是放出傳言。”
“師尊的意思是?”
他眼神冷血,卻又無比冷靜地說道:
“讓他們打個兩敗俱傷,待時機成熟,便可一網打盡。”
陶執嚇得坐到地上,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爬上腦門。
他莫名聽出了仙君的弦外之音,“一網打盡”不會是殺了幾個生事的魔修,而是埋葬整個魔界。
第25章
“青蓮?”
身后傳來蕭玉折的聲音, 陶執恍然回過頭,微弱的日光灑在他略微蒼白的臉上。
君青凝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蕭玉折佇立在那兒,似乎是等了一會兒才開口, 此刻正沉默地看著他,鳳眸幽深如井。
陶執愣了一下, 后知后覺這是被發現了, 自己在干偷聽這種“壞事”。
“仙君, 我……我感覺有點悶,就出來走走。”他撓了撓頭, 急忙找了個借口開脫。
蕭玉折垂著眼眸, 見他坐在地上便皺起了眉:“為何坐地上?快起來。”
陶執訕笑了一下, 然后站起身, 誰知腿坐得發麻, 身體打了個趔趄。
“當心。”蕭玉折下意識伸出手,扶住了他。
陶執臉色頓時更難看了,他慌忙從對方身上起來,后退了半步。
然后,他就看到蕭玉折微冷的神情。
陶執心里后悔,連忙補救道:“我身上灰塵多, 怕臟了您的衣裳。”
“……”
蕭玉折沉默地看著掌心,然后緩緩放下手,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件事陶執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接下來幾日他與仙君之間,他總覺得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疏離了彼此。
這天陽光晴朗, 空氣燥熱。此刻正是休息時間,他站在翰辰書院外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 練習木系術法。
頭頂的一根青藤彎起了弧度,朝著陶執的頭頂緩緩向下、生長。
陶執卻閉著眼睛,不知青藤悄悄到了身后,圈住了他的脖頸。
“我聽說你昨日去追靈獸,差點在后山迷路了。”
孔宜倚靠在對面的樹干,抱著手臂御著一柄“木劍”,“木劍”繞著身邊來回飛。
“嗯。”
青藤慢慢收縮,然后輕輕蹭了蹭陶執的脖頸。
陶執看著孔宜擔憂的神色,忽然嘴里打算編的謊言,一時間說不出口了。
他笑了笑道:“我運氣不濟,把它追丟了。”
木劍突然從空中掉落,孔宜來了興致追問道:“那靈獸長什么樣模樣?”
“長……”
陶執正想著怎么描述,忽然見遠處來了一人,連忙招手道:“是竇禎來了!”
竇禎不知道自己成了“擋箭牌”,他懷里抱著什么東西,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怎么了這是?”孔宜站直了身,直接問道。
這傻小子,是被誰欺負了?
陶執發現青藤身體居然在顫抖,他疑惑地心想:青藤貌似……在害怕?
“我養的鳶尾花,今日死了。”
竇禎臉色沮喪,他把手臂敞開些許,露出了一只磚紅色花盆,上面栽種的花朵枯萎了。
孔宜無奈地搖頭,道:“死了便重新種,有什么可難過的?”
可是這沒“安慰”到竇禎,反而使他更難受了。
“我看看。”
陶執自身帶有治愈能力,能天然與植物共情。
竇禎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此刻眼睛亮了亮,把鳶尾花推了過去。
木系術法將鳶尾花包裹,散發著淡淡的綠色,陶執能感受到它面臨死亡時,受到的痛苦與掙扎。
但是,他也嗅到了一縷不同的氣息。
陶執心頭陡然一凜,那縷氣息分明就是魔氣,導致了鳶尾花的死亡。
“少尊主,是我。”有人傳音與他說話。
是蒼智淵!
“怎么了,救不活?”孔宜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問。
竇禎也擔憂地看著他,陶執平靜了心情,佯裝鎮定道:“沒事,我是驚訝它竟然……還活著。”
陶執不敢表現出破綻,一邊專心施法,一邊心里與左護法交流。
當被問及動手了沒,陶執玄妙地回答:“時機還未成熟。”
蒼智淵一聽,就知道他沒準備好動手,不禁有些著急:
“不能再拖了,右護法做事張揚,這些年有了不少仇家,他若是真殺了圣尊,北衡仙君又怎會坐視不管?”
“……”
蒼智淵瞟了旁邊兩人,意有所指道:“圣尊將希望寄托于你,還請少尊主莫要辜負。”
陶執心一咯噔,是啊,他本來就是來找鳳王箭碎片的。
這些恨不得將魔修一網打盡的修士,死不死又與他何干呢?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