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一大片人吹得跟迎白事似的,反觀青蓮這畫風就突變了。
“竇禎,來練練手?”身后孔宜忽然叫他。
竇禎剛轉過身,一把劍就拋了過來,他連忙接住,“青蓮,我去練劍,你接著奏樂……”
“……”陶執看著他離開,然后接著“奏樂”。
他們在遠處練著劍法,切磋地正火熱,大家各學各的,一時間誰也顧不上誰。
陶執一邊吹曲子,一邊心里思考如今的處境。
他離拿到鳳王箭碎片,已經十分接近了,只要再想想辦法,讓蕭玉折自愿與他結為道侶。
到時候就可以從輕松將碎片拿走。
可是,他心里又有其他顧慮,比如說這個“自愿”的過程有多長,需要耗費多少時間精力。
以及就算拿到了碎片,他怎么才能全身而退……這都是擺在他面前的難題。
陶執越是深想就越是煩亂,因為他還要繼續留在仙門,這真是個“可怕”的未來。
忽然,他余光里瞥見一只白色的動物。
曲聲戛然而止,陶執抬起頭定睛一看,竟然發現是七瀾白鹿!
它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七瀾白鹿藏在草叢后,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像也認出了他。
陶執想了想,就放輕了腳步,緩緩走近了它。
這次,他一定要抓住它!他貓著腰輕聲走近草叢,然后伸出手迅速抱住了白鹿的脖子。
誰知道白鹿的力量驚人,竟然沒把他帶倒下,反而將他拱了起來。
陶執為了避開鹿角,騎在了它身上。
七瀾白鹿此刻受了驚嚇,拔起腿就往前狂奔,踩踏了一路的花草。
“停下,停下!”陶執看到前方一棵樹,喊道。
而七瀾白鹿跟發了瘋似的,直直就往上面撞,陶執迫于無奈,只能松手往旁邊躍下。
他在草地上滾了滾,坐起身去看那頭撞暈的鹿。
陶執眉頭皺起,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走到樹干下,將一只干癟的鹿角撿了起來。
剛才的七瀾白鹿呢?
“閣下竟然殘忍至此,將我的無辜小鹿殺死。”
陶執循著聲音抬起頭,便發現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藍衣男子。
他臉上困惑,只當這是哪位不認識的師兄。
“師兄誤會了,我剛才在追一只白鹿,它突然撞到樹上后便消失了……地上只剩下這只鹿角。”
他將鹿角拿給對方看,示意自己真的沒騙人。
藍衣男子接過去,將鹿角打量了一下,然后在掌心燃燒成一股黑煙。
陶執見狀皺起眉頭,他隱約從里面嗅到了魔氣。
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這人:“你不是浮仙宗的弟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
“這么快就忘了屬下?”
藍衣男子背對著他,忽然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陶執眼里浮現疑惑,他打量著這人的身影,不確定自己見過這人。
藍衣男子轉過身來,五官竟然有種僵硬感,他伸出手捏住下頜,將一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屬下蒼智淵,參見少尊主。”他單手放在心口,躬身行了一禮。
“你……”
陶執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自己的左護法。
他緩過神后走上前,上下打量左護法的裝扮:“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混進來的?”
“此地屬下不宜久留,今日冒險來見少主,是有一封信交與你。”
蒼智淵看了看周圍,然后從懷里拿出信給他。
陶執將信紙打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我存活的時間不多了,請少尊主盡快動手,拿到天巫鳳王箭碎片!
他心神俱震,拿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是義父的字跡……義父語氣急迫,必然遇到了棘手的危機。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向蒼智淵的時候,眼里浮現了淚光。
“自從您渡劫‘身殞’之后,右護法便在魔界橫行無阻,不久前他試圖摧毀圣地,以此坐上魔尊之位。”蒼智淵臉上露出怒意,然后嘆息道:
“圣尊經過長時間推演,終于找到了您重生的地方,于是命我過來通報消息。”
“右護法他怎敢如此對我義父!”
陶執眼睛微微發紅,一想到尊敬的義父被別人欺辱,他就氣的想殺人。
“右護法,我早該殺了他。”
他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右護法此人滿身反骨,行事狠辣果決,從前在魔界的時候,右護法便常常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不過看在他并未明著造反,又恰逢魔界無人可用,陶執并沒有與他一般計較。
蒼智淵觀察著他的臉色,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少尊主放心,在您回來之前,我會好好看著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