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是來取他的性命的,他破罐破摔索性在那渡劫了。
陽光落在青蓮身上,暖融融地籠罩著他,就像是給予他另一段生命般,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陶執(zhí)勾了勾唇角,心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重生到浮仙宗非他所愿,但是遇到了天巫鳳王箭碎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鳳王箭碎片他勢在必得,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干什么了。
忽然,陶執(zhí)感覺眼前落下一片陰翳,竇禎站在水池旁邊,倒了一堆營養(yǎng)豐富的靈液,直接往他臉上砸。
呸!能不能溫柔一點?
“咦,你吐了?”竇禎拿瓶口抄了浮在水面的液體,重新澆到青蓮身上,“嘻嘻,別浪費。”
陶執(zhí):?
竇禎盯著鼓起的青蓮,看起來長大了許多,一定是因為自己喂得好!
這時候,他從懷里掏出來兩個花盆,一個圓形雕花漆藍,另一個方形孔雀彩繪。
“尊上說了,等會兒要見你。”竇禎笑瞇瞇地問:“我給你準(zhǔn)備的驚喜,你喜歡哪一個呀?”
都不喜歡。
“沒關(guān)系,這還有!”竇禎手上的倆盆消失,又憑空變出來十幾個花盆,黃黃藍綠青紅紫,一個比一個花里胡哨。
竇禎:“你不會說話,那就我?guī)湍氵x吧……這個!”
他指著一個大紅大綠辣眼樣式的,興沖沖想要捧起青蓮,忽然眼前水花四濺,拍了他滿頭滿臉。
竇禎抹了把臉,看到一只土黃色的盆上,青蓮若無其事地浮在水面上。
這眼光……比我好到哪去?
“果然是養(yǎng)得太好了。”竇禎目光幽怨,關(guān)鍵是他還不能還手。
青蓮知道自己是個“小祖宗”,所以相當(dāng)有恃無恐,囂張起來仿佛天下唯我獨尊。
他搖了搖頭,這要是個人該多惹人厭?
第4章
日光炎炎,夏風(fēng)熙和。
屋檐前的風(fēng)鈴搖曳,微微燥熱的風(fēng)穿過前堂,一直吹到了珠簾之后,屋中布置簡約,只有一個雕花鏤空木架十分顯眼。
上面放著兩柄劍,似乎是一對。
劍身通體銀亮,日光下的陰影襯得寒芒更甚,仿佛歷經(jīng)烈火淬煉、冷泉侵蝕,也難以扼殺的意志。
不難看出時常被拿出來擦拭,而置于前堂頗有幾分震懾的壓迫感。
“尊上,青蓮到了。”
竇禎把花盆放在桌上,又向屋中另一人行禮后退下。
蕭玉折只著單衣,后背放松地靠坐著,他膚色很白,隱約透著一絲病態(tài)的美感。
他正低眉把玩著一塊玉墜,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之間,與瑩白的玉脂交相輝映。
“師尊,翰辰書院招生弟子在即,昨日四大宗派挑選了一些弟子進來,其中資質(zhì)絕佳者分別有……”
聞言,陶執(zhí)偏頭去看說話的人,剛才竇禎稱呼他為“車先生”,據(jù)他所知蕭玉折門下只有兩個弟子,其中一個便是木靈根的車灝,司管招收弟子的翰辰書院。
車灝的容貌不算出眾,但是氣質(zhì)非常溫和穩(wěn)重,一身灰白色衣袍更顯得斯文儒雅。
陶執(zhí)正在暗中打量,忽然感覺頭頂一沉,一只修長的手指惡劣地壓著他的額頭。
他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往后退,那手指便再往下,一點一點縮小他的空間,最后把他摁進水里。
蕭玉折欣賞了一會兒青蓮憋氣的樣子,然后安撫性地揉了揉它的花瓣,青蓮吸水性很好,幾乎是瞬間就吸走了他手上的水。
陶執(zhí):“……”
他喝得飽飽漲漲,然后就看到仙君冷冷的目光。
陶執(zhí)不敢吐出來,更不敢像欺負竇禎一樣,劈頭蓋臉?biāo)Ψ揭簧硭?
“師尊?”車灝猶豫片刻,再一次開口。
蕭玉折滿意地看著青蓮,道:“翰辰書院的事交由你去做,瑣事不必來報,其他事情你自行決定。”
雖說仙君門下有二徒,但是極少管制門下,如今更是將事務(wù)全權(quán)交給了他們。
而他自己則深居簡出,住在這偏遠的紫陽殿,年年歲歲與云海落日相伴。
“我聽聞青蓮開了靈識,真是不枉費師尊一番苦心,徒兒在此恭賀師尊。”
蕭玉折卻并不如傳聞中開心,他聲音冷淡道:“即便開了靈識,也是世間蕓蕓俗物之一。”
車灝不禁汗顏,若當(dāng)真是俗物,怎值得仙君等候三百年?
但是一轉(zhuǎn)念,他想起來另一件事,小心斟酌了措辭才道:“師尊說的是,只不過這青蓮天地間只此一顆,珍貴之處不言而喻。”
“你想說什么?”
“方才我收到萬重宗來信,那渡長老太目中無人,竟在信上說……說青蓮世無其二,他想要其中一半,愿意用宗內(nèi)任意法寶靈材交換。”
三千大陸上,浮仙宗和萬重宗旗鼓相當(dāng),可萬重宗卻將浮仙宗視為眼中釘,素來與之為敵。
這封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