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冰涼,許久未觸碰倒有些想念,章祁月撫摸劍身時竟有一股暖流傳入掌心。
不愧是靈劍,哪怕自己極少用劍,也能回應劍主的動?作,還真有些像是自己的家?人?。
也難怪天天沈琦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從外面?搜羅各種稀奇古怪的珍寶去修養懷心劍。
可能這就是劍修的與眾不同之處?
章祁月側過身,阮秋盛剛好?將玄生佩在腰側,抬頭便落入那雙熟悉的眼眸,他抓住章祁月垂在身側的手,輕聲道:“我們走吧。”
奚昭璟看到這一幕,展開折扇擋在面?前,蹭到沈琦旁邊悄聲說著:“嘶……你不覺得,你家?大師兄和小師弟有些過于膩歪了嗎?”
沈琦沒好?氣地哼笑?一聲,輕扯奚昭璟那寶貝發帶,直接走出房間,聲音倒是一字不落地進入奚昭璟耳中:“你懂什么,有句話聽過沒?遠離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
奚昭璟憤憤地收起折扇,他這回不在乎什么情不情愛不愛的了,他現在只想追出去拿扇子狠狠給沈琦來一下:“我說了多少遍!沈琦你不許再扯發帶!你哪次聽了!!跑什么跑你有本事停下來!”
一座繁華的城池就這樣化?作一縷青煙鉆入姜七手上佩戴的戒指內,一行人?停在原本黑黢黢的洞穴內,相?互對視一番便向前方出口走去。
這個洞穴給奚昭璟不少心理陰影,他雖說還在生著沈琦的氣,但身處在這里說不怕肯定是假的。
他瞅著前方兩位前輩,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還是修為高深的前輩,他沒那個臉皮湊上去尋求安全;他又向后瞅見交談甚歡的章祁月和阮秋盛,那眉來眼去的情感就差直接扇他臉上了,他可不愿意當中間礙事的那個人?。
結果到頭來還是只剩沈琦這棵救命稻草。
他雖然?和姜軒并列同行,但兩人?壓根沒有交流,更何?況奚昭璟覺得他還沒有和姜軒熟到可以肆意掛在身上的地步。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二話不說,昂首挺胸大跨步走到沈琦旁邊。干脆兩耳不聞窗外事,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雙手倒是死死抱住對方的手臂。
只要他不看沈琦那欠揍的表情,那么他就絕對不會生出半分怒火。
沈琦也破天荒地沒調侃奚昭璟,只是掃了一眼緊抓自己衣服有些泛白的手,繼續跟著旁人?的步伐前行。
“哎對了,姜軒你那個商鋪里的物品……”顧凝玖在和姜七的聊天中突然?想起那日砸毀對方店鋪的事,她雖對這些珠寶服飾的真假并不了解,不過看當時姜軒的反應,不像是贗品,“如果虧損很大,待我回宗后盡數賠償給你。”
姜軒連忙擺手:“只是一些身外之物,顧前輩不必放在心上。”
本來也是他們先動?用幻境出手,他哪里好?意思?再提賠償。更何?況那些珍品他可寶貝著呢,早就施加一層無形的保護屏障,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只不過顧前輩下手確實有些狠了。
顧凝玖眼看著姜軒不肯讓步,便徑直同身旁少女說道:“小七,到時候需要多少錢和我說便好?。”
姜七:“姐姐放心!”
洞口逐漸透出光亮,顧凝玖回頭望向阮秋盛,對方微微頷首,天機琴下一瞬出現在手中。
他單手抱琴,指尖劃過琴弦,一段悅耳的琴調化?作白光,在琴弦徹底停止顫動?不再發出聲音時,緩緩指向一個方向。
“走。”
一行七人?自然?極其容易暴露身形,不過好?在其中姜七和顧凝玖精通幻術,足以將幾人?的氣息隱藏的極好?。
幾人?循著光芒御劍而行,一天一夜竟還未到達目的地。阮秋盛被眾人?護在中間,他立于玄生劍之上,琴音陣陣,那白光依舊指向前方未曾改變過。
前方白霧越來越濃,章祁月將之前準備的符篆甩出,幾張黃紙符上畫有復雜的圖案,懸于前方竟真將白霧驅散些許,足以看清前方道路。
“前面?那是……雪山?”顧凝玖面?色沉重?,不禁加快御劍速度,“于冰火兩重?天而出……冰,自然?對應著冰川極寒之物,火,唯有噴涌而出的巖漿。二者相?結合……”
還不等她說完,位于幾人?下方處,云霧繚繞,隱約能夠看見一潭池水。
雪山溫泉。
暗處,一對眼眸跳動?著瘋狂的火苗,目光陰森盯向前方,周遭暗黑色的火焰將他包圍,燒灼破碎的衣袍。他晃動?身體緩慢站起,從嘴中發出可怖的笑?聲,一串血珠從唇角滾落,徑直沒入敞開的胸膛上,殘破的黑布從手心脫落,墜于火中。
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終于……讓我等到了。”
第93章 威壓
一具腐爛在泥沙里的殘骨, 無人在意他?的?死活,也許是命運如此,他?此生注定在黑暗中消失。
從古至今, 不論是凡人還是修士, 妖魔還是鬼怪, 誰不渴望無盡的生命?誰又會不渴望崇高無上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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