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攔住它!”
“它瘋了,直接硬抗我們的殺招。不行,趕不上。”
阮秋盛和沈琦靈力所剩不多,卻還在拼命踏著輕功試圖追上三不像的步伐,可完全沒法擋在章祁月面前。
“祁月!摔玉!!!”
耳邊呼嘯的風令沈琦的聲音難以發出聲,但他還是拼命嘶吼,喉中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下。看到章祁月還沒有反應,急得他催動僅剩的所有靈力全部灌進懷心劍,身體負荷已經達到極限,他咬牙撐住,嘴角溢出鮮血,左手費力彎曲:“懷心,去!”
這一劍貫穿三不像的脊背,一陣巨響它摔落在僅距章祁月數步之外,沈琦也徹底失了力摔到地上,鉆心的疼痛令他再無法關心他們的安危,蜷縮在地,意識逐漸模糊。
插在三不像背后的懷心不住顫栗錚鳴,自行拔出飛到沈琦身邊,入鞘凝起一層白光罩住沈琦。
靈劍護主,這是懷心劍在為沈琦分擔痛感。
沒了劍體的壓制,三不像又踉蹌爬起,四肢并用,大張著嘴想要一口吞并章祁月。恰時阮秋盛閃身趕在面前將腰間玉墜摔破在地,剎那間一縷紅煙升起逐漸凝成鄒煜的模樣。
還是那身紅袍,眼眸無神持劍立于半空。他垂眸看向三不像,那雙眸中沒有感情,緩緩抬手直指它最脆弱的部位——眼睛。
雪淵劍應聲而起,雖是幻影,那渡劫期的威壓依舊能夠令三不像動彈不得。繁花包裹著劍氣環繞于猛獸,花香蓋住那腥臭的味道,竟令它平靜下來去嗅空中清香。片片紅葉同花瓣共舞,花葉交纏,春來風暖,迷心障目。
鄒煜手腕一翻,軟葉此刻化為利刃通通刺入三不像身體,血肉飛濺,連同那雙獸眸也失去光芒被血液包裹,震耳的怒吼使山洞搖搖欲墜。阮秋盛還未喊出那聲“師尊”,那抹幻影便煙消云散,再無鄒煜身影。
師尊說過,摔碎玉墜后他會立刻趕到。可是,人呢?阮秋盛心底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測,他低頭看向碎玉,心卻沉入谷底。
一道紫色巨大法陣驟然出現三不像腳底,從底而出數道鐵鏈牢牢束縛住它的身體,見了血的鐵鏈瞬間興奮起來,甚至長出銳刺扎入三不像體內,貪婪地吸收這修行數百年的大妖。
章祁月脫力地向后倒去,對上阮秋盛目光后強扯出笑容,聲音輕得近乎聽不到:“大師兄,我畫成了。”
血液順著指尖滴答落地,阮秋盛感受不到痛楚,定定地看向三不像因為不甘而緊曲的利爪。如今三人只剩下他一個,而三不像也已經身負重傷再無反抗之力,他足以用天機琴將他一擊斃命。
不對!
阮秋盛瞳孔驟睜,三不像不對,不應該叫三不像了,應該是一團不知名物體。它再無原本形態,像氣球慢慢鼓脹開,皮毛混雜著血液,令人作嘔。
它要和他們來個玉石俱焚。
阮秋盛反應極快,閃身扯下昏迷的兩人腰間玉佩同時摔碎。
第22章 碎玉
焦慮不安的鄒煜在外面根本坐不住,靠近湖面不停踱步,晃得邯紹心煩意亂。他坐在樹下正想扯一嗓子把鄒煜喊過去,卻不曾料到對方身形突然一晃,宛如石雕般靜止在原地。
邯紹和蘇焱同時察覺到不對勁,快步走上前就聽到鄒煜低喃道:“玉碎了。”
“碎了幾個?”
“三個,全碎了。”
另外兩人聽到這番話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可他們無法踏入仙谷,只能試圖找些理由安慰自己。
邯紹難得說話磕絆,兩眼不住亂飄,憋了半天才憋出一戳就破的理由:“說不定是那三小子不小心磕碰到哪了,正巧那玉墜撞上硬石或者是出于好奇想摔一下看看”
這理由荒誕得令人發笑,邯紹再也編不下去,老老實實閉嘴背手在一旁兀自轉圈。起初他還覺得鄒煜煩,現在輪到他成為自己最厭倦的模樣。
“你當他們三歲小孩嗎?過年沒放過炮,把救命玉墜當摔炮玩是吧?”鄒煜也是心急,一時間沒注意到自己語氣,將滿腔怒火全撒在了邯紹身上,而后又思考了幾秒,話音一轉:“雖然這事祁月那小子還真有可能做出來,但是秋盛根本不可能這般胡來。”
邯紹:嘴上說著不可能,結果還是在心里把自己那三個徒弟代入比較了一下啊。。。
好在邯紹心大,根本不把鄒煜那點脾氣放在心上,擺擺手就翻頁了。他瞥向旁邊一聲不吭的蘇焱,只見他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將所有副作用最弱且能急救的靈藥從藥包中掏出,呈“一”字形擺開,隨后原地打坐盯著湖面。
察覺到邯紹的視線,蘇焱依舊目視前方,淡淡開口道:“還能怎么辦,原地等。不管結果是死是活,藥已經備好了。”
鄒煜懶得再管身后兩人的對話,一把甩出雪淵,指尖凝出一團紅光將雪淵劍懸于湖面中央。那柄滿是寒氣的長劍此刻紅光大熾,鄒煜周身殺氣驟起,強風席卷湖面揚起巨浪,看樣子鄒煜勢必要搞出一番動靜。
他聲音中滿是冰冷:“再不滾出來,哪怕是靈力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