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不出了。”
“什么?”
鄒煜收回雪淵劍指著地上那攤布料,原本站立的少年已經毫無蹤跡。以魂塑體,金蟬脫殼。看來背后之人還是個高手。
他想不通,自家那三個水靈蘿卜是什么人型靶子嗎?怎么誰都想插進來一腳,前有阮秋盛被拉去洗魂,現在又來一個想要重傷沈琦的。
當時幾大宗主圍起來時將鄒煜的視線全部擋住,要不是自己感應到靈力的波動,外加上邯紹及時破開屏障,沈琦估計真就難逃一劫。
“是附魂術。從比武開始時,暗門宗主就已經中招。”蘇焱收起銀針包,神色也頗為難看。附魂術曾被列為禁術被封存,永世不得再現。可現在它不但重現,還被人輕易種進一宗宗主身上。
“你徒弟被人盯上了。鄒煜,你沒法無時無刻護在他們身邊,既然這件事能出現第一次,那必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覺得你該讓他們去尋自己的本命武器了。”
邯紹說完又有些復雜地看向臺下手忙腳亂相互攙扶的三人,難道一切真是天命嗎?鄒煜沉默良久,低聲拜托邯紹將比武大賽畫上尾聲,自己閃身出現在三人面前,二話不說就將他們帶回楓翠居。
也許,是時候稍微放手讓他們歷練一番了。
第17章 初尋
明明在比武大會上僅呆了幾個時辰,可再次回到楓翠居卻恍若時隔數年。他們見到了外界弟子們之間的實力懸殊,也見識到了和他們相同年齡卻已經身經百戰。章祁月和阮秋盛雖然未能上場,但相隔數百米觀戰也足以比較出自己的弱小。
鄒煜心中怒火未消,再無平時溫柔推門的動作,右手微抬便將大門破開,連帶著正中央那棵楓樹也抖了抖。
“秋盛,跟我過來。”
“是。”
阮秋盛有些擔憂地回望自己身后兩個師弟,沈琦嘴角血跡已經被擦去,可臉色依舊慘白。章祁月攙住沈琦將他往山路上引,放在他背后的手指揚了揚示意阮秋盛放心去找師尊。
費力地將沈琦拉上床鋪,從衣襟里摸出蘇焱之前留下的丹藥,塞進他口中。藥效恢復有一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章祁月腦海中不斷過著沈琦同那個元嬰修士打斗的場景。
那人挑釁沈琦時,目光有意瞥過他們兩人,但更多的是想要沈琦被自己眼神惹毛,從而使他靠往日蠻力迎敵。等他探測到自己真實修為時亂了陣腳,那樣就能做到輕易擊敗沈琦,轉而他就有可能有理由提出同他和阮秋盛切磋。
不過這個人既然能摸清沈琦的性格和作風,那么定是同沈琦交過手的人。
這也許就是師尊的直覺,一直警惕地將自己和大師兄護在身后。可為什么那個元嬰修士臨時轉變注意,突然選擇對沈琦下死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章祁月毫不留情地把旁邊昏睡的沈琦搖醒,對上他茫然的瞳孔后直接開口問道:“你之前有沒有什么仇家?就是那種打架打贏了結果對方非常不服氣,結果私下憎恨你的那種?”
沈琦覺得自己腦袋要裂開了,本來被高自己兩個階級的修士壓制抗下數百招已經夠累了,還差點死人家劍底下被踹出內傷,好不容易昏睡了一會又被這小子掐著藥點搖醒,嘰里咕嚕地問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沒有!”沈琦拽過被子蒙住自己頭部,干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翻身背對章祁月繼續睡,可惜動作幅度太大扯到傷口,疼得他倒吸口涼氣縮在被窩里齜牙咧嘴。
“真沒有?那不應該啊,無冤無仇非挑比武大賽殺你干嘛?”
“我要是真有仇家,我還能偷溜下山光明正大在街上買話本逛街?早就被人亂劍刺死了。小師弟,你就讓你二師兄歇一歇吧。”
章祁月收了聲,拿起沈琦佩劍在手中掂了掂重量,還挺重。復雜紋路從劍身底部遍布至劍柄,在陽光下甚至還能看清紋路上異樣的光彩,劍刃輕薄,不愧是從各地搜羅到的名劍。
他握住劍柄拔劍而出,憑借記憶,步伐緩慢地復刻出沈琦在比武中的劍招。但是一個從未拿過劍的人,又怎么能比劃出連貫的動作,劍在手中,連旋身躲避都做不到的章祁月,顫顫巍巍拿著把劍愣是只比出了個起手式中的刺挑。
可這幾個動作越做越奇怪。反復幾次之后章祁月逐漸連貫起來,稍稍用力在上挑的動作猛地停住。不對,這一招怎么這么像師尊,不是招數上像,而是有師尊的影子。
是那種看到這一招就能立刻想到鄒煜模樣的熟悉感。
難道,那個人是在看穿沈琦劍招是師從鄒煜才下的死手嗎?
章祁月又練了幾遍,心中疑惑更深,劍尖在空中劃過弧度直指前方頓住,正巧對上剛從鄒煜那出來的阮秋盛。兩人相對而立,章祁月慌忙將劍收回劍鞘,活動著手腕尷尬笑道:“啊哈哈哈大師兄回來了,二師兄還在里面休息。”
阮秋盛看向他藏在身后的劍,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挑起眉,眼中帶笑:“沈琦的劍?”
“嗯。”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