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將蕭永勝如何謀害蕭云川的過程說得詳細明白,許多大臣心里都有了判斷。不過,眼下御林軍在蕭永勝的掌握之中,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容修謹厲喝:“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與蕭永寧串通一氣,妄圖謀奪皇位。神醫,噢,不,閑王殿下,我說得沒錯吧?”
蕭永寧聞言,也撕下了面-具。“榮國公指鹿為馬的本事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
蕭永勝看見蕭永寧,神色愈發狠戾。他拔出旁邊侍衛的劍握在手中,指著蕭永寧道:“說,你們把父皇怎么了?”
就在這時,方傳志推著真正的蕭云川來到了大殿。他被這陣仗嚇得魂不附體,跪下對蕭永勝道:“啟稟太子殿下,不知為何皇上不在寢宮。奴才找了許多宮殿才尋回皇上,因而來晚了。求太子殿下恕罪。”
蕭永寧見狀勾唇一笑:“大家都看見了,父皇活得好好的呢。二皇弟可千萬別把這臟水潑我們身上。”
蕭永勝辯無可辯,惱羞成怒:“來人,拿下他們。”
御林軍一擁而上。
蕭永寧毫不畏懼,奪了一人手中的刀,孤身與數百御林軍相斗。頃刻間,白袍染成緋紅,流的卻不是他的血。他就像一尊冷厲的修羅在刀槍劍戟中穿行自如,所過之處慘叫連環。
蕭永勝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倒下,雙目變得更加赤紅。
“蕭永寧,你能殺又如何?御林軍有兩萬人,你殺得完嗎?我今天就要你死在這宮里。”蕭永勝大笑起來,神情仿佛瘋了一樣。
蕭永寧隔開幾把砍過來的刀,回眸輕蔑一笑:“誰說我就一個人?韓越,讓他們看看你磬州大營的威風。”
話音剛落,幾支軍隊不知道從哪里殺了過來。剩下的御林軍被緊緊圍在一個包圍圈里。
為首的韓越對蕭永寧行了一禮:“稟閑王殿下,御林軍外圍一萬八千人已全數拿下。其中一半以上乃是折服于殿下威名,主動投降。”
蕭永寧拿劍鋒指了指圍著他的御林軍:“愿意送死的,盡管放馬過來。愿意投降的,孤既往不咎。”
那些御林軍面面相覷,又看了看韓越帶來的軍隊,紛紛放下了武器。
蕭永勝見大勢已去,表情變得極為猙獰。他忽然轉身再次朝著季瀾刺去。他賭蕭永寧來不及救。只要他將季瀾握在手里,蕭永寧就只能投鼠忌器。
可是他算錯了。
就在他動身的一剎那,無數支暗器、飛箭朝著他襲來。蕭永勝連避都來不及避,便被刺成了馬蜂窩。
無數的黑衣人從各個角落竄出來圍在季瀾身邊,將他護得密不透風。
蕭永勝重重地摔在地上,嘴里、身上不停地冒著鮮血。
蕭永寧站在原地沒動,只冷冷道:“你若不動季瀾,我或許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可你偏偏選擇了必死之路。”
容修謹哭著撲過去摟住蕭永勝:“勝兒,勝兒……”
蕭永勝手指指著春寧宮的方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便咽了氣。
蕭永寧:“將容修謹及其同黨拿下,關入天牢,聽候發落。”
“蕭永寧,我雖敗了,可你也沒贏。”容修謹知道謀逆之罪必將千刀萬剮。與其如此,還不如立刻就死在當場。于是,他撿起身邊的一把刀,抹了脖子自殺。
臨死前,一枚藍色的信號彈被他放了出去。這是他與龍靖約定的信號。
副將立刻稟告龍靖:“太子,容修謹那邊得手了。”
龍靖看著淡藍色的余煙目光一動:“退兵。即刻撤回召容。”
副將不解:“太子,這是為何?咱們不該立刻進京去分一杯羹嗎?”
龍靖:“你若是容修謹,會通知我去分一杯羹嗎?”
副將想了一下,道:“不會。”
龍靖:“那不就是了。宮里一定遇到了什么變故,容修謹這是騙我們去給他收拾殘局。”
召戎國的士兵是分批悄悄從北邊幾個州入境的,只有兩萬來人,卻都是召戎國的精銳。龍靖這次來冒了極大的風險。因此,他不得不慎重。
兵馬齊集。因為召戎國的士兵全都換上了天武朝兵將的衣服,倒也不是十分顯眼。
龍靖上馬,回頭望向天武朝的京城。京城上空蔚藍一片,陽光明媚,連吹來的風都比苦寒的召戎國要輕柔、溫暖許多。
這是他離攻下天武朝最近的一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龍靖的軍隊正打算向北撤離,先頭部隊的探子突然來報:“報~”
龍靖眉頭微皺:“出了什么事?”
“向北的去路已被天武朝軍隊堵截。他們手上還有不知名的武器,點火之后威力巨大,連戰車都被炸得四分五裂。我方前鋒營折損過半。”
龍靖聞言想了想,下令道:“全軍向西側突圍。”
“東西兩側亦有大軍包圍,人數恐怕有我軍兩倍之多。”
三面都沒有退路。眼下,進京似乎是龍靖唯一的選擇。可京城等著他的又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