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季瀾,運氣十萬分地不好。就在這時,一條五步蛇突然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
季瀾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而蕭永寧想都沒想,幾乎本能地抽劍砍向那五步蛇。
五步蛇段成兩截,毒牙只差一寸就咬到了季瀾。
季瀾呆呆地看向蕭永寧。
“你傻了嗎?”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兩人就猛地朝懸崖底下墜去。
季瀾沒來得及抓住繩子……
失重感再度襲來,耳旁的風(fēng)比剛才還大還猛烈。
季瀾內(nèi)心:這回,真的要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蕭永寧。
這廝居然還在笑。
其實季瀾不知道,這里是蕭永寧故意引刺客來刺殺的地方。他早就對周圍地形摸得一清二楚。懸崖底下是一大片湖泊,加上剛才兩人在半道上卸去了大部分力,摔下去頂多水花大點,性命絕對是無礙的。
正如簫永寧所料,兩人摔下去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濺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可簫永寧沒料到的是,由于沖擊力太大,季瀾的身體從他手里滑脫了出去。這水有點混,只一眨眼的工夫季瀾就失去了蹤影。
“簫永寧你個瘋子。”簫永寧暗罵自己一句,不顧一切地鉆進水里尋找。
所幸兩人離得不遠,簫永寧很快發(fā)現(xiàn)了季瀾。季瀾的水性看上去還不錯,正奮力浮出水面。
簫永寧剛想追上去,忽然腦子一動,躲過季瀾的視線悄悄朝岸邊游去。
季瀾只覺得全身像散架了一樣,哪兒那兒都疼。可他顧不得疼痛,脫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蕭永寧的身影。
此時,湖面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鏡子一樣波瀾不驚。蕭永寧,連半個影子都沒有。
他,他不會是個旱鴨子吧?這一想,季瀾忽然心慌起來。
“殿下,殿下……”季瀾大聲喊。
山谷空蕩,只有回聲。
季瀾頓時喉頭發(fā)澀,酸得幾乎喊不出聲音來。他瘋了似的尋找蕭永寧,到最后不禁哽咽了起來。
“蕭永寧,你在哪兒?你出來。你出來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
“咳……”山風(fēng)吹來一聲極輕微的咳嗽聲。聽在季瀾耳朵里如同天籟。
他拼了命地朝聲音發(fā)出來的地方游去,終于在一處石灘上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不醒”的蕭永寧。
蕭永寧的衣服劃破了幾處口子,長劍不知道丟哪里去了。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季瀾從沒像現(xiàn)在這么慌亂過,就算是自己被車撞飛的那一霎那也遠遠比不上。
他啞著聲音喊了一聲“蕭永寧”,蕭永寧沒有回音。
季瀾顫抖著手伸到蕭永寧鼻子下面。
還有氣。他沒死。
一股狂喜激蕩,季瀾覺得自己快要高興瘋了。
他用力按壓蕭永寧的胸腹。力道之大,逼得蕭永寧吐出一口水來。
但這一口之后,再怎么按也沒了。
季瀾趕緊捏住蕭永寧的鼻子,深吸一口氣,度進蕭永寧嘴里。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仿佛不知疲倦。
終于,他的誠意感動了老天爺(簫永寧)。
蕭永寧緩緩睜開眼睛。
季瀾的唇正貼在蕭永寧嘴上。兩人猛地目光相接,季瀾傻傻地呆了片刻。
蕭永寧動了動嘴皮子。那動作就像主動親吻了季瀾一樣。
但季瀾不敢這么想。他詐尸還魂似的驚醒過來,抬起身子離蕭永寧三尺遠。
“殿,殿下,臣剛才是為了救您。絕,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季瀾越說越心虛。
蕭永寧暗自回味了下某人留下的柔軟味道,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不過季瀾正陷在被抓包的惶恐之中,并沒有留意。
“嘶。”簫永寧坐起來,順便呼了一聲。
季瀾:“殿下哪里受傷了嗎?”
簫永寧想了想,道:“腿折了。”
季瀾緊張:“那,臣給您包扎固定一下?”
簫永寧:“你先背我去找個地方落腳。”
季瀾忙點頭:“好。”
簫永寧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茅屋:“先去那兒歇會吧。”
季瀾彎下腰,把簫永寧往自己身上背。
簫永寧美滋滋地趴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的頸窩上,故意吹氣道:“有勞太傅了。”
季瀾本就怕癢,更何況被他如此撩撥,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簫永寧故意拿頭發(fā)蹭了蹭他的耳朵:“太傅臉怎么紅了?”
季瀾:“哪有?我本來就這么紅。”
簫永寧淡淡“哦”了一聲,也不揭穿。
岸邊的茅屋大概是獵人臨時居住的地方,雖然簡陋,東西倒也齊全。季瀾簡單收拾了一下床,小心翼翼地把蕭永寧安置好,又替他包扎了手上的傷口。
包好傷口,季瀾問:“殿下,您哪條腿傷了?”
蕭永寧隨便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