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攔住他們:“本宮正好也要去秋梧殿,便一道走吧。”
整個后宮現在都由容貴妃執掌,季瀾不能硬碰硬,只能跟她同行。
龍靖自然也一起回去。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黏在蕭永安身上,就如獵豹一般貪婪。季瀾心里暗道不好。
眾人進了秋梧殿,季瀾還來不及向蕭永寧說明一切,龍靖就對著翻譯一陣嘀咕。
翻譯:“陛下,我國太子對于聯姻一事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希望能與永安公主結成秦晉之好。”
皇帝看了眼蕭永安,面露難色。
簫永寧也看了眼蕭永安,立刻道:“聯姻一事方才已有定論,豈容說改就改?”
翻譯:“陛下,龍靖太子對永安公主一見鐘情。只要陛下答應了這個請求,龍靖太子保證有生之年絕不侵犯天武。”
這樣的保證聽起來很誘人。
簫永安急了:“父皇!女兒不嫁。”
容貴妃:“永安啊,兩國聯姻,事關百姓福祉,你莫要耍小性子。”
蕭永寧:“父皇,召戎國對天武朝一直虎視眈眈,即便永安去和親,龍靖也絕不可能信守承諾。”
龍靖聽罷翻譯的話,突然對皇帝行了個禮。
“皇帝陛下,只要您將永安公主嫁給龍靖太子,太子愿意永遠以侍奉父王的禮數侍奉您。”翻譯說得天花亂墜。
皇帝:“龍靖太子請起。太子若真能信守承諾,永不侵犯,朕便將公主嫁給你。”
簫永安聞言,紅了眼眶跪到皇帝面前拉住他的衣袖。“父皇,您就我一個女兒,您怎么舍得讓我嫁去召戎國?求您收回成命。”
皇帝拂開她的手:“朕心意已決,不用再多說。”
蕭永寧站起來:“父皇,請三思。若是母后還在,絕不會讓永安嫁去那苦寒之地。”
聽到蕭永寧提起衛皇后,皇帝的神色黯淡了些。容貴妃笑吟吟地挽住皇帝的手臂,說道:“先皇后娘娘菩薩心腸,定然不忍心看著百姓們因為戰爭流離失所。”
皇帝拍了拍容貴妃的手,道:“傳朕旨意,永安公主嫁于龍靖太子,一個月后完婚。”
蕭永寧、蕭永安:“父皇……”
皇帝打斷兩人,繼續說:“完婚之前,你倆不許相見。太子好好在東宮禱告,以告慰你母后。聯姻之事,由容貴妃與二皇子全權負責。”
于是,簫永寧被變相軟禁了,連季瀾都見不到他。
婚禮本來應該在召戎國辦,可容貴妃生怕蕭永安在路上跑了便提議在天武朝先辦一次,龍靖也沒有反對。
接下來的日子,滿朝上下都在為兩國聯姻做準備。季瀾剛開始并沒有太擔心,畢竟他知道蕭永安不會坐以待斃。直到離婚期只剩下三天時間,宮里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季瀾終于坐不住了。
那日季瀾下朝,刻意走得慢一些,想找機會混進內宮打探蕭永安的消息,半道上卻被一個小太監拉到了僻靜處。
“太傅,是我。”小太監脫下帽子。不是蕭永安還能是誰。
見到簫永安,季瀾差點嚇了一跳。才一段時間沒見,簫永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天真爛漫的她總是神采飛揚,而現在卻暗淡無光,仿佛靈魂被抽去一半似的。
“參見公主。”季瀾行禮。
簫永安扶住他:“這個時候還拘這些虛禮做什么?我聯系不上太子哥哥,太傅能見到他嗎?”
季瀾:“東宮門口有禁軍把守,臣試了多次都被擋了回來。”
“我說什么也不會嫁給龍靖的。”簫永安咬了咬下唇,“大不了,我跟他玉石俱焚。”
季瀾:“公主使不得。”
簫永安:“不瞞太傅,我想逃婚。可這宮門我出不去,太傅可有法子?”
季瀾沉吟了一瞬。
簫永安:“也罷。要是被父皇知道你幫我,會砍你腦袋的。”
季瀾:“我倒不怕死。只是公主逃婚恐怕會引起兩國交戰。”
簫永安:“滿朝文武都畏懼召戎,所以就只能犧牲我去平息紛爭嗎?太傅認為龍靖娶了我,真的會信守諾言嗎?”
季瀾:“恐怕不會。”
簫永安詫異地看了季瀾一眼。這些日子,每個人都跟她說只要她肯和親就能造福千萬百姓,只有季瀾一個人沒有昧著良心騙她。
“容貴妃那賤人天天在父皇耳邊吹枕頭風。我要是走投無路,一定拉著她當墊背。”
簫永安這話的意思季瀾聽得明白。她是存了必死之志。季瀾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公主稍安勿躁。容臣想想辦法。”
“太傅大恩,簫永安定不相忘。”
季瀾離開皇宮,琢磨著該如何幫助簫永安。
如今京城戒嚴,所有人都不能自由進出。唯一可以不受盤查的,只有……
季瀾想到了一個人。
當天夜里,季瀾悄悄來到驛館。查理對他的出現相當驚喜。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