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只覺得轉了個天昏地暗,幾個黑衣人便被抹了脖子全部倒下了。
簫永寧全程連正眼都沒瞧過他們一下。
“你沒事吧?”蕭永寧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仿佛他只是切了幾個西瓜而已。
夜色依舊很黑,一絲星光都沒有。
季瀾眼里的簫永寧卻像籠罩了一層金色的佛光。此刻的蕭永寧就是老天爺的化身。
“殿下怎么會來?”季瀾問。
蕭永寧:“恰好路過。”
季瀾:“皇上不是不許您出門嗎?”
“孤沒出門,孤是翻墻出來的。”蕭永寧說得振振有詞。
“最近你也不許出門。”蕭永寧又添了一句。
季瀾:“為什么?”
“蕭永勝吃了癟,對付不了孤,自然會把矛頭對準你。”
季瀾秒懂:難怪蕭永寧會及時趕到。幸虧早點把玉夕給了蕭永勝。否則自己恐怕已經涼透了。
蕭永寧:“想什么呢?孤救了你,連句謝謝都沒有?”
季瀾忙道:“謝謝殿下救了我。”
“我?一點規矩都沒有。”蕭永寧用眼神示意季瀾。
季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維持著樹袋熊的姿勢。
頓時,季瀾的臉火辣辣地燒起來,心臟也像小鹿一般突突突地亂跳。
季瀾趕忙松開蕭永寧,可下一瞬蕭永寧卻又一把摟住了他。
突如其來的拉近,季瀾的鼻尖差點撞上蕭永寧的臉。淡淡的冷香透入鼻息,讓季瀾一時間竟忘了世界的存在。
而就在此時,一支冷箭堪堪擦過季瀾的后心。
簫永寧抱著季瀾就地一滾,手上的劍同時飛出。一聲悶哼之后,對面的高樓里摔下另外一個黑衣人。
季瀾也被鉆心刺骨的疼痛拉回現實。
“啊。”季瀾在蕭永寧懷里縮成一團。
“你怎么了?”蕭永寧語氣有些著急。可季瀾正疼得死去活來,沒有發現。
“手臂,手臂斷了。”
蕭永寧把季瀾打橫抱起。季瀾這會兒也沒心思顧及面子了,就以這么個曖昧的姿勢被蕭永寧抱回了東宮。
眾人一見這架勢,全都圍了過來。
汪德喜:“太傅大人受傷了?”
蕭永寧:“快去傳大夫。”
封勵想接過季瀾:“殿下,還是我來吧。”
“不必了。”蕭永寧一直將人抱進輝棠苑,輕輕放到床上。
大夫很快就來了。滿滿一屋子人差點把他嚇一跳。
季瀾從小特別怕疼。那大夫只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就疼得大聲喊疼。
蕭永寧冷聲道:“他手斷了,你輕點。”
大夫小心翼翼像對待剛出生的嬰兒似的給季瀾診治。看了半天,大夫戰戰兢兢道:“啟稟殿下,太傅的手沒斷,只是,只是脫臼而已?”
蕭永寧:“脫臼?喊得這么驚天動地就只是脫臼?”
大夫不敢接話,隨手一拉一送就把季瀾的手接上了。
“太傅大人,您試著動一動?”
季瀾依舊疼得齜牙咧嘴,用盡了全部意志力才勉強動了動手臂。
能動。但還是疼。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這傷本來并不重,但看蕭永寧這么重視,大夫就叮囑季瀾最好休養一兩個月。
書是沒法抄了。季瀾因禍得福。
也不知是因為手疼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季瀾又一晚上沒睡著。
簫永寧救他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腦子里回放。那張臉或輕佻,或譏諷,或捉弄,或無視,總之沒有一張是溫柔的。可就這么硬生生塞滿了季瀾的腦子,踢都踢不出去。
另外一邊,二皇子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簫永勝被一聲踹門聲驚醒。等他睜開眼,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赫然出現在面前。
這張臉出現在此時此地,讓簫永勝不禁嚇出一身汗。
“你,你來做什么?”簫永勝大聲喊,“來人。”
簫永寧坐到他床邊:“二皇弟不用喊了。你的人都被放倒了。”
簫永勝:“你,你想干什么?這是二皇子府。你敢在這兒亂來,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簫永寧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死了,父皇就剩下孤一個兒子了。你說,父皇是會殺了孤替你報仇,從此江山落入旁人之手,還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查不出兇手呢?”
“你……”簫永勝驚懼地瞪大了眼睛。
簫永寧拍拍他的肩膀:“二皇弟不要這么害怕。孤想殺你的話,你活不到現在。不過,如果你再敢動孤的人,可別怪孤冷血無情。”
簫永寧說話的時候依舊是笑著的,但他的話卻像透著千年寒氣的利刃,直刺人心。
簫永勝吞了吞口水,跟個鵪鶉似的,全然沒了往日囂張的氣焰。
“這個,還給你。”
簫永寧隨手把一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