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便是要離開,也得先去報備一聲不是。
邵言于是上了樓。
主臥的門虛掩著,他敲了敲無人應,試探著推開,并沒見到人,浴室里傳出隱約的水聲。
信息素的氣味比起早上更為濃郁了,用過抑制劑還是這樣么?
邵言喉頭滾了滾,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先生究竟怎么樣。
他抬腳朝浴室方向走去。
這邊的門也是開的。
先生就在這里,他裹著白綢睡袍站在鏡子前,黑發微濕。
顧輕漁透過鏡子與他對視,邵言伸手想接過他的毛巾幫他擦干頭發,像以往每一次那樣。
顧輕漁卻輕輕讓了讓,明確的拒絕了。邵言的手微頓,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只能徒勞的放下。
“你去。”顧輕漁抬起下巴,朝某個方向示意,在邵言微怔的目光中,要求道:“把自己洗干凈。”
見這家伙直愣愣的,顧輕漁頗為不悅的看過去。
“好的先生!”邵言立即回神,抬手解開自己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轉瞬間衣物滑落,高大挺拔alpha直挺挺的站著,目光熱切,像士兵在等待命令。
顧輕漁在他如同古希臘人物雕塑般的精壯身材上掃過一眼,便不再多看。
轉身出去了。
“洗干凈點。”關門前,他交代了一句。
原本想洗個戰斗澡的邵言聽到這話,硬生生在浴室里待足了十分鐘。
先生這邊沒有他能穿的衣服、換下的必是不能再穿了,畢竟先生喜潔,要他保持干凈。
于是他在腰間裹了條浴巾。
這必然是不太妥當的,邵言有些遲疑。但他最近冒犯先生的事,又何止這一兩件?
出去時,顧輕漁正坐在沙發里看書,聽到動靜抬眼看過來,眉宇微蹙。
邵言有些拘謹地握了握拳。
卻見顧輕漁合上了書本,對他說道:“過來。”
邵言于是大步走過去,在他身側坐下。顧輕漁將手里的書放回架子上,連同那雙金絲邊眼鏡也一起摘了。
看向邵言的眼神有些迷離瀲滟。
他將手搭在邵言緊實的肩上,上頭還有些水汽的濕熱。事實上,手里的alpha渾身都散發著高熱的氣息,濃郁的信息素將他重重包圍著。
他的信息素似乎更誠實些,顧輕漁想。
那么直白赤裸的蠢蠢欲動和侵略感。倒是他本人,比起這段時間的膽大妄為,克制了許多。
顧輕漁指腹從邵言脖頸間迸出的青筋上掠過,抬頭對上他的眼,低聲命令:“吻我。”
終于等到命令的士兵立刻吻上了他的唇。
炙熱的,深入的,狂野的,幾乎瞬間帶著兩人淪陷。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這段時間他們之間有過多次隱秘的荒唐,期間邵言總有幾次克制不住,虔誠的吻落在他的眼尾唇畔。
那些吻都是淺嘗輒止的,帶著某種試探意味。而從來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這般貪婪、冒進,顧輕漁一度以為他想鉆進自己身體深處,將五臟六腑都勾出來吃了,野蠻的令他招架不住。
他被全然的擠壓在靠背與alpha之間,雙唇幾乎無法合攏,被從里到外每一寸濕潤的親吻,偶爾得到喘息的間隙,則被細細密密的啃咬著頸側。
顧輕漁感到很舒服,這種親密行為帶來的撫慰有時甚至比標記更能令他滿足,所以他總是放縱對方。
熱烈而靈巧的輕吻漸漸往下,顧輕漁盡情享受著,輕喘著撫上alpha的頭頂,手指插入那一頭濃密柔軟的金發,不自覺地揉搓。
當他再度落入溫熱的口腔,熟悉的警惕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就被拋在了腦后。他無法否認邵言的服侍令他愉悅,甘愿沉淪,至于其他,可以稍晚再決定。
可等他在他口中顫抖著釋放,alpha卻并未如之前幾次那樣立即退離。他依舊細密地親吻著他,甚至試圖用做過那事的嘴巴來吻他的唇。
顧輕漁抬手擋住了他。
邵言便立即停下了。他呼吸有些亂,熱燙的氣息灑在顧輕漁的手心,眼神中有些疑問。
他的嘴唇很紅,蔚藍的眼睛濕漉漉的,眼角眉梢都是未盡的情意。顧輕漁對著這樣的alpha說不出什么重話,只就著擋住他的姿勢坐直了身體,說:“好了。”
alpha面色遲疑,低聲提醒:“可是先生,還……沒有標記。”
顧輕漁這才留意到腺體處始終被忽略的麻癢,他皺了皺眉,所以這么長時間,他們究竟在干嘛?
“你去漱口。”最后,他說。
邵言當然不會反對,他起身湊近,似乎想親吻他的唇,隨即想起先生介意的是什么,淺淺一笑,在他眉心輕輕印了一下。
站起來時,原本就有些松散的浴巾從腰間滑了下來。
邵言眼疾手快撈住,并快速系了回去。
他飛快瞥了顧輕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