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經進行到正式標記的那一步。
在聽到顧輕漁說出“害怕”兩個字之前,邵言都沒意識到,這一幕對于oga來說,畫面屬實有些血腥和殘忍。
alpha的犬齒沒入腺體,高清特寫下血液噴濺,隨即被猩紅舌尖曖昧地舔舐干凈。這一幕能令alpha血脈僨張,oga看了卻難掩心寒。
邵言忽然明白了顧輕漁的冷眼旁觀和無動于衷。
他嗓音干澀,將他冰涼的手指回握,低聲說:“別怕。”
他們花了些時間,看完了完整的標記過程。
最后,顧輕漁關掉了電影。
邵言將燈打開,看向姿態散漫地窩在沙發里的那人。
顧輕漁表情明滅不定,邵言小心翼翼地觀察他,低聲問:“怎么樣?”
顧輕漁語氣平淡地評價:“看著不是個令人愉快的過程。”
ao之間的標記,確實是這么回事。
烙印和占有,某種回歸獸性的本能。
“難怪寧沵總要我想清楚,原來面對一個真實的alpha,就得經歷這些?”
空洞的理論知識,果然比不上直觀的視覺沖擊。
顧輕漁揉了揉眉心,苦笑之后,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仰頭一口喝光。燈光下,他殷紅的唇瓣水光瀲滟,明艷不可方物。
在他對面,是同樣被沖擊到的,被這句話釘在原地的邵言。
“怎么辦?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顧輕漁半真半假的抱怨。
兩人私下相處時,顧輕漁沒有平日在外人面前時表現出那么穩重與強大,比如此刻,他就很想像個孩子無理取鬧,翻滾著大喊著抗議,不想要、就不要。
而邵言則對他無限寬容,會溫和地看著他,無所不應:“那就不要準備好。”
永遠不要準備好,不要被其他人標記。
顧輕漁沒留意到說話之人語氣里的陰暗占有欲,只醉意惺忪地點了點頭,指著門口說:“再去拿幾瓶酒來,我們一起喝。”
這是不醉不休的意思了。
顧輕漁平時不大愛喝酒,最近卻有點頻繁。
邵言稍作猶豫,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去地下室拿了幾瓶上來。
考慮到他一整天都怎么吃東西,他順便去了一趟廚房,讓人送了些吃的東西過來。
只是已經有些醉意的顧輕漁不大好說話,對擺在眼前的食物視而不見,眼睛只盯著酒瓶,迫不及待地伸手。
邵言瞥了眼他身前的桌面,就他這下樓一趟的功夫,那瓶紅酒已經見底。
好在度數不是很高。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先吃些東西。”
邵言無視那雙討酒的手,將酒瓶放在身后的高柜上,轉身坐在他身邊為他布菜。
顧輕漁沒要到酒,手便那么支棱著,也不收回來,看向邵言的眼神帶著點不悅,聲音冷冷的:“現在出息了,管我?”
邵言不與醉鬼爭辯,用濕毛巾擦干凈手,剝了只蝦肉放進碟子里。
顧輕漁瞥了眼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這些年邵言幫他在商界殺伐果斷,合該握著高腳杯和簽字筆的修長手指,做著剝蝦殼的動作也是同樣的賞心悅目。
思緒飄忽了一瞬,待回神時,盤子里已經堆了好幾只,顧輕漁扭頭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吃。”
他沒有胃口,吃著很是費勁。
未料,下一只被剝好的蝦肉被直接塞進了他嘴巴里。
顧輕漁正想抗議,鮮甜的味道從口中彌漫開來,他頓了下,忍不住嚼了嚼,又嚼了嚼。
“是今早才從北海空運過來的鮮蝦,你很喜歡的。”邵言又剝了一個新的喂他,顧輕漁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吃了進去。
“先吃點東西墊墊,待會兒我陪你喝。”邵言語氣溫柔。
顧輕漁自己不用動手,只要張嘴等待投喂即可。先是幾口蝦,又是幾口蔬菜,甚至還有半塊牛排。被半哄半騙地喂了個半飽,他忽然抬頭,瞇著眼睛質問道:“你哄小孩呢?”
邵言被他這遲來的質問弄得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沒有。”
顧輕漁覺得自己分明就是被他糊弄了。
不過,吃了這些東西之后,某種一直攪得他不得安寧的不適感確實消退了不少,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恐怕真的是有點餓了。
這個發現令他沒辦法繼續對著邵言發脾氣。
甚至因為心虛,把盤子里剩下的蝦肉都乖乖吃掉了。
顧輕漁忘了,邵言當然不提醒他,之后的酒沒再繼續喝。
他腳步有些虛浮,邵言不放心,將人送回臥室。
顧輕漁愛干凈,不把自己渾身都弄清爽了堅決不肯靠近床鋪,于是邵言被要求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他刷牙洗臉。
邵言不是第一次被要求這么站崗了,今天心情多少有些不同。
在外人面前,顧輕漁總是一副精英形象。眼前這副滿嘴泡泡對著鏡子發懵的可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