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華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羞憤,怒道:“姓寧的,你又算哪根蔥?這會所是我們顧家的產(chǎn)業(yè),你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
寧沵不甘示弱,冷笑道:“你也知道是顧家的,不是商家的。”
商華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轉(zhuǎn)念想起自己的來意,強(qiáng)忍著把怒火咽回去,扯出個僵硬的笑容來,對顧輕漁道:“這不總也見不到你,聽說你今晚在這,哥就自己找來了。”
顧輕漁平素懶得搭理他,這會兒酒氣上浮心煩氣躁,只想快刀斬亂麻,將這人打發(fā)了。
便冷著臉道:“有事說事。”
商華陽果然不再廢話:“聽說你最近在找alpha,這不巧了嘛,大哥剛好有個朋友,跟你匹配度挺高的,今天帶給你見見。”
說罷,他招了招手,同行的alpha走進(jìn)近了些。這人上半張臉戴著假面看不清全貌,單就露出來的部分還算俊朗。顯然他也很有自信,朝顧輕漁伸出手笑道:“顧少爺,幸會。”
顧輕漁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必了,我的事你們少管。”
寧沵倒是將那alpha上下打量了一眼,確定不是顧輕漁的菜,嗤笑著提醒:“沒人告訴你,顧家只有老先生和先生,沒什么老爺少爺?shù)模磕承┏岳锇峭獾募一铮瑒e是到現(xiàn)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那alpha眼中流露遲疑,看向商華陽。
商華陽臉上沒了笑意,只剩惱怒:“顧輕漁,你別不識好歹,他可是目前為止跟你匹配度最高的alpha,是幫你渡過情熱期的最佳人選,你當(dāng)真要往外推?”
顧輕漁卻置若罔聞,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商華陽見狀,跟那alpha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動手!”
那alpha猶豫了一瞬,眼看著顧輕漁就要上車離開,心想今天錯過以后未必有能見到他的機(jī)會,咬了咬牙,伸手將腺體上的阻隔貼撕下,同時釋放出強(qiáng)烈的信息素,往顧輕漁的方向壓去。
寧沵離得近,率先被波及,他雙腿一軟,看過來的目光帶著煞氣:“什么傻逼玩意兒,你敢!”
商華陽說的“匹配度高”顯然并非虛言,顧輕漁明明距離更遠(yuǎn),卻被這信息素沖擊得身子抖了一下。眼看著那alpha竟然不怕死地朝他跑來,似乎想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下一秒,卻忽然臉色一白,雙膝跪地,脊背被一股更強(qiáng)橫的信息素壓制得直不起腰來,額頭上也滲出大顆冷汗。
可憐寧沵先后被兩股信息素殃及,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體,險些也跟著栽倒在地。
安保人員中只兩個beta沒怎么受影響,忙不迭趕來支援,邵言指揮著他們將兩名罪魁禍?zhǔn)卓骄o鎖死,沉聲道:“公眾場合違法濫用信息素,報警處置。”
商華陽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敢?我可是他大哥。”
邵言眼眸黑沉,心中縱有萬千怒火,卻都強(qiáng)行壓住了。他向顧輕漁,后者經(jīng)歷了高匹配度信息素的直面襲擊,受到的影響可想而知,卻竭力保持著若無其事,見邵言請示他的意思,喑聲道:“按你說得辦。”
邵言厲眼看過去,安保們再無異議,綁著掙扎不休的兩人離開。
“先生,你怎么樣?”
再怎么低的匹配度,邵言也是個alpha,這會兒也不敢離他太近,只隔著半步距離詢問。
顧輕漁閉了閉眼,說:“我沒事,還撐得住,先回去再說。”
為了杜絕一切類似突發(fā)事件帶來的不利后果,顧輕漁是抑制劑不離身的,車中常備著沈逸團(tuán)隊供應(yīng)的最新產(chǎn)品。
只是他手指軟得不像話,連打開醫(yī)療箱的力氣都用不上。
司機(jī)阿瑾是個beta,本不應(yīng)該被影響,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竟慌里慌張不敢近前,他那樣子顧輕漁只瞥了一眼,便叫回避了,對車外說了聲:“邵言,你進(jìn)來。”
他聲音又輕又飄,幾乎不聞,邵言還是第一時間應(yīng)下了。
他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想看又不敢多看的圍觀眾人,沉著臉對阿瑾道:“清場。”
阿瑾在先生那邊受了挫,再不敢誤事,喊來安保善后。
邵言握著車門把手的掌心汗?jié)瘢父褂昧Σ淞瞬洌泡p輕拉開車門,彎腰進(jìn)了車后座。
密閉的車廂內(nèi),顧輕漁斜斜地靠著座,頭倚車窗閉目養(yǎng)神,他神色安靜,如果不是明顯異常的膚色和紊亂的呼吸,以及空氣中密不透風(fēng)的瘋狂信息素,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邵言將他搭在醫(yī)療箱上的手放到一邊,短暫觸碰的熱度叫他驚心。
他打開醫(yī)療箱,取出抑制劑,熟練地撬開瓶蓋,針頭扎入,汲取藥液,推出針管里的空氣。
將針管遞到顧輕漁面前。
顧輕漁手指動了動,指節(jié)纖細(xì)無力,指尖泛著高飽和的粉意。
他難耐地偏了偏腦袋,將脖子拱到alpha眼前,低聲隱忍要求:“幫我。”
此前,邵言有過幾次幫他遞抑制劑的經(jīng)驗,但還從沒為他注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