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人的劍,現在都在我手里。就這還想未來主宰天下劍道?”
夏侯泰譏笑完,展開捭闔悲天卷。
到此為止了,顧雪洄如今已經是半死不活,正是奪舍的最好時機。
噬魂盤于捭闔悲天卷中緩緩轉動,夏侯泰清喝一聲,噬魂盤的絲線漫卷,裹住顧雪洄,捭闔悲天卷鋪展,落下陣法圍住云鶴城。
姜榭豈會讓自己前功盡棄讓夏侯泰如愿?
黑白二珠急速直沖夏侯泰,意圖打斷他的施法。這一擊太簡單直接,夏侯泰要躲過并不難。
姜榭手掌一張一合,兩顆撲空了的珠子在空中旋轉,形成一個黑白旋渦,姜榭折扇一展,于虛空中刻下陣法符文,符文落成,旋渦啟動吞噬萬象。
如同蠶繭裹住顧雪洄的絲線逃不開黑白旋渦,姜榭抬手虛虛一握,旋渦中兩顆珠子游走而出,后面各自牽出一條黑白鎖鏈。
與此同時,云鶴城內的賀懷霄迅速出劍,破開城門樓。
巨大的云鶴終于不用再以自己的身體為武器破開陣法,賀懷霄卻沒時間多勸慰她幾句。
收劍閉眼,屏蔽周圍的干擾雜音,紫府中的元嬰神魂陷入更深層次的靜謐。
謝府君從后趕來,扶著丹綺到另一邊休息,放輕動作不敢打擾。
丹綺沒多少力氣,癱坐在一邊。
城門樓一破,又有無數人蜂擁著往外逃命,本該有無數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周圍安靜得可怕。
云鶴城外,顧雪洄困在繭中不知死活;姜榭正拼命與夏侯泰拉扯,想要救下顧雪洄。
謝府君不由得擔憂起來,他不清楚賀懷霄和顧雪洄的具體關系,可剛才明明是兩人并肩作戰,可見感情極好。如今顧雪洄陷入危難,賀懷霄怎么還在這里入定?
謝府君是凡人看不到感受不到,丹綺卻不同。
周圍的靈氣被抽空,有一股浩瀚炙熱的氣息橫貫而來——不是夏侯泰的陣法火雨,是另一種極其強橫的氣息,帶著凌厲的銳意,讓丹綺驀地打了個寒顫。
是……是什么?
不會又是夏侯泰的陣法吧?
丹綺有種劍橫在脖子邊的危機感,可她明明什么都沒看到。
這里唯一的一把劍是賀懷霄的碧光劍,早已被他收入鞘中。
再者,一把普通的碧光劍難以給丹綺這種感覺。
正當她不安地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極其短促的鏘鏘聲,聲音驟然出現又消失得很快,令丹綺幾乎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她看到賀懷霄倏地睜開眼,并指作劍,向夏侯泰打去一道劍氣。
不對,那不是鳳鳴,是定光劍的劍鳴!
丹綺猝然醒悟。
原本籠罩在云鶴城上方的捭闔悲天卷在沒有夏侯泰的控制下劇烈抖動,一道劍光擊穿噬魂盤,劍氣散漫,分裂割磨捭闔悲天卷。
劍鳴愈發昂揚悠長,如同鳳鳴。
賀懷霄終于睜開眼。
他的修為是不如姜榭顧雪洄,可是他也有自己能做的事。他是天生劍骨,對劍的掌控遠超任何人,就算是本命劍暫且用于別處,依舊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夏侯泰太小看賀懷霄了。
以為他只是一個元嬰,就算是要加入戰斗,也只能以輔助的角色,殊不知早在他設局收回定光劍,就是等同把自己的弱點直接暴露出來。
定光劍破開捭闔悲天卷,刺入夏侯泰的肩胛骨。
“不論是什么特殊體質,都是世間難尋,就算是天衍宗興陽派這樣的大宗門都不見得有足夠多的了解,特別是隨著修為的增加,特殊體質其中的玄妙只能自己探索,幾乎不為外人道。”孔連方最是了解這些內情,頷首說道,“雖然賀懷霄還沒化神,不過就這與本命劍強烈的共鳴,應當就是天生劍骨的特質之一——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劍修,這份共鳴多少劍修修一輩子都修不出來!”
秦天逸卻不是很樂觀:“就算如此,賀懷霄這一擊也不過是元嬰,不過是打夏侯泰一個措手不及罷了。”
若不是還沒完全恢復,他也想跟著上了。
他想了想,虛空一抓,追影破曉弓浮現,在孔連方驚愕的眼神下,彎弓如滿月。
黑色羽箭離弦飛射,緊追在后的是九種神兵幻影法相。
秦天逸回望孔連方:“你又行了?”
“什么行不行!你會不會說話!”孔連方瞪回去,聲音提高,“顧雪洄和賀懷霄救的我,如今顧雪洄被困,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吧!”
黑色羽箭在前,率先破開外層,九神兵在后,刀劈斧砍,錘打叉劃……總之用盡一切手段,困住顧雪洄的絲繭終于破開。
一道人影從萬千絲線中墜落。
不僅僅是姜榭,廣流仙宮其他人也跟著出手拖住夏侯泰,賀懷霄連忙飛起,接住顧雪洄。
“……不能說沒事,”顧雪洄手指微張,賀懷霄立刻握住,“還是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