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不能完全恢復。
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沒有回頭路可走,就算是現在放棄奪舍顧雪洄,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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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懷霄和顧雪洄的四周是一片安靜光亮的白色。
這里是捭闔悲天卷的內部。
兩人的陣法水平相比夏侯泰自然是不夠看的,再者,夏侯泰的修為本就比他們高,破開捭闔悲天卷更不能靠蠻力。
打量一圈后,顧雪洄將清霜劍的劍尖抵在地面,按住劍柄往下按了按。
劍尖劃過地面,像是劃過什么極其柔軟的東西,劍尖頓時往下陷入三分。
顧雪洄動作停了停,整把劍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拉扯,不斷下沉陷得更深。
賀懷霄皺眉,拿起自己的定光劍就要動手,被顧雪洄攔住。
手握劍柄躍起旋身躍起一轉,就著這個姿勢,清霜劍沒有完全拔出來,就這么在地上移動刻畫出深如溝壑的劍痕,一層薄薄的白霜覆蓋其上。
然而這道劍痕的存在不過幾個呼吸,地面就如同面粉被搟面杖碾過,抹平這道劍痕,重新恢復成光潔平整的樣子。
白霜化成輕煙消失殆盡。
地面最后一寸劍痕合上前,顧雪洄雙手握著劍柄,屏氣凝神,還是沒把陷入地面幾分的劍尖拔出來。
“咳,好像不太妙。”
顧雪洄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是他托大了。
賀懷霄無言,倒是沒說什么,而是掐了道流光打入地面。
果然流光入了地面就被吞噬,沒有一點邊挨到清霜劍就沒了。
賀懷霄道:“果然還是得找陣眼?!?
顧雪洄小雞啄米點頭,看向賀懷霄的眼神滿含期待:“拜托小賀師侄了?!?
其實賀懷霄的陣法水平從來就沒有比顧雪洄高——他還是顧雪洄教出來的。
最后還是顧雪洄指了個方位,讓賀懷霄對著那一點出劍。
不能讓定光劍觸及到任何東西,要破陣就要精準控制劍氣。
這些對天生劍骨來說都不算難事,顧雪洄指哪里賀懷霄就打哪里,接連打了七道劍氣,四周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顧雪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一時安靜下來。
陣法萬變不離其宗,可是夏侯泰設下的陣法遠遠超出大部分人對陣法的理解。
沒有聽到顧雪洄的指示,賀懷霄偏了偏頭。顧雪洄倚著清霜劍垂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是不是還繼續按照剛才的順序打?”賀懷霄出聲。
按照顧雪洄的推測,是這樣沒錯,可是接連這么多劍氣打過去,卻什么都沒發生,讓他有些迷惑。
顧雪洄問:“你累不累?”
賀懷霄不用看,都知道他那雙招人的桃花眼在轉個不停:“累還是要繼續的,這個局必須破。”
他說得很堅決:“秦天逸也在這里,我們要找到他?!?
顧雪洄點頭表示認可:“那你繼續?!?
賀懷霄舉起定光劍,忽然看到顧雪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不明所以走過去,賀懷霄才稍稍站定,就被顧雪洄一只手攬過去。
還不等顧雪洄做什么,賀懷霄的心跳就開始莫名加快。
桃花眼朝他彎了彎,眼波瀲滟引人沉醉。
“我想試試。”顧雪洄說,“不過我的清霜劍不能用了,所以得借你的定光劍一用。”
定光劍是賀懷霄為自己量身打造的本命劍,平日在他的神魂溫養,與他聯系密切,沒有經過允許,外人難以取用。
兩人眉心相印,賀懷霄紫府中的元嬰神魂齊齊睜眼,看著顧雪洄。
定光劍發劍身不斷振動,金紅色紋路流動,變得十分燙手。
顧雪洄是定光劍鑄成后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從鑄成的那一刻,定光劍就沒有被他人碰過,即使賀懷霄愿意借出,這把桀驁難馴的劍依舊不肯換持劍人。
還是神魂持劍,這對兩方要求極高,需要互相信任。
顧雪洄微微抬起頭,落下一個吻做安撫。
周圍點點雪花落下,有幾點落到賀懷霄的睫毛上,卻沒有預想中的寒冷。
是和眼前人一樣的柔軟溫熱。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破陣,但他相信顧雪洄。
顧雪洄不動,他就跟著不做其他動作。
“賀懷霄……你這樣不設防,很容易被我奪舍的。”
一聲含糊的笑響起,賀懷霄抬起眼,定定地與顧雪洄對視,卻反被一只手按住眼睛加深這個吻。
不同于剛才安然的輕擦即過,這次是帶有侵略性的、更加深入的唇齒交纏。
雖然還是會不好意思地遮住賀懷霄的眼睛,卻不再是一次接吻時的生澀。
定光劍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仿若鳳凰啼鳴。
顧雪洄的神魂手持定光劍到剛才賀懷霄打出七道劍氣的地方,朝著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