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跡放輕呼吸, 怔怔地看著那只飛鳥如同在其他地方正常飛行一樣,離開這處世外桃源。
就算白水跡再沒見識, 也知道這樣的場景無疑只有手法通天的大能才能創造出來。
聽到聲音,姜榭先從屋里出來, 笑瞇瞇和賀懷霄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小賀師侄,最近過得如何?”
賀懷霄笑著應話,與他見禮。
“咦,沒意思,”姜榭握著折扇搖了搖, “我還以為你會驚訝一下呢。”
賀懷霄:“若是沒有得到霏霏的允許,你是進不來的。”
姜榭和顧雪洄的關系沒有用因為長鯨汀脫離天衍宗而變差。
說了沒幾句話,賀懷霄就要往屋里走。
姜榭揚了揚眉,推了他一把, 轉而看向白水跡。
“我聽說震雷宗是長山州的陣法第一,”姜榭不緊不慢道, “我之前來過長山州,可惜沒能正式拜會震雷宗討教一番。”
白水跡不知姜榭的身份,更不知震雷宗改進的陣法與天衍宗的淵源,只看眼前人廣袖白衣,端的是翩翩佳公子。
“閣下是中州來的?”
白水跡對長山州天賦出色的修士如數家珍,姜榭眼生,還是這般說辭,讓白水跡有些好奇,有生出莫名的眼熟來。
他很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姜榭。
姜榭笑了笑,折扇一展:“來吧,讓我見識一下長山州陣法第一的宗門是怎么個事。”
說完,不等白水跡應下,數道陣法刻痕瞬間落下將白水跡圍困在其中。
周圍風起云涌,姜榭的面容變得模糊不清。
白水跡打了個冷顫。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姜榭看著那么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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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顧瀾生的狀態好了很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不過大多數時候,顧瀾生還是更愿意選擇休眠自己默默休眠療傷。
“沒辦法,”顧瀾生靠在床上,無奈搖頭,“我總不能指望你們兩個劍修治好我吧。”
顧雪洄瞪眼。
顧瀾生輕笑一聲,接著道:“你還不服氣呢?”
“沒有。”顧雪洄拖著長音,說起夏侯泰。
縱然夏侯泰的修為確實比顧瀾生高一些,可是顧瀾生半死不活了,他居然還有余力跑一趟天驕榜拿走李若的心臟,再之后,居然還能殺了孔連方,劫走秦天逸。
“這很正常,”顧瀾生的語速很慢,他抬眼瞧了下門口的賀懷霄,點點頭示意他一起進來,接著道,“他修了那么亂七八糟的法門,就算受了重傷再強撐一下也不是難事。”
以前那些出納早夏侯泰毒手的天驕可不是白死的。
夏侯泰現在就在長山州。
“老祖宗,你覺得我現在能打過你嗎?”
離開前,顧雪洄問。
顧瀾生笑起來,抬手甩出一道劍氣。
清霜劍錚然出鞘,橫檔下這道劍氣,反手一掀。
從顧雪洄腳下開始,劍氣如漣漪蕩開,白霜向四周蔓延。
長鯨汀瞬間由從最燦爛的夏進入最酷寒的冬,白雪皚皚,冰天雪地。
原本還在外面搖著折扇和白水跡“切磋交流”的姜榭停下動作,搖著頭笑了笑。
白水跡從一頭撞在冰上,茫然眨眼。
“閣……閣下?”
姜榭隨意一抬手就是雷霆手段,白水跡再傻也能察覺到對方并不是真心要和他請教的。
畢竟對方的修為和陣法造詣都比他高太多。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姜榭,想來想去只能只有一個原因:姜榭是賀懷霄的朋友,他在為朋友出氣。
“太弱了,沒意思。”
姜榭收了笑:“夏侯泰沒有教你們震雷宗別的東西嗎?”
“啊?”
白水跡剛爬起來,剛對上姜榭無波無瀾的眼神,忽然一頓,再次慢慢彎下腰去行禮。
“多謝閣下指教。”
他被姜榭打得鼻青臉腫,稍微動一下感覺渾身的筋骨都在疼,還要硬挺著做動作,實在滑稽。
“行了,”姜榭抬了抬扇子,“既然說了給你機會,你就好好表現吧。”
巨鯨從云間游過,夜色下起伏的山巒是暗綠深灰的一片,蜿蜒的河流顏色清亮些。再遠一些,河灘平原上輪廓隱約的屋舍,點點紅色的燈光星火。
姜榭迎風站立,遙遙遠望:“好像要到了。”
白水跡跟著探頭要去看,忽然就被姜榭提起衣領。
姜榭回頭大聲喊:“我們先走一步了,剩下的路你不要自己走,讓小賀師侄來——”
回應姜榭的是一道帶著寒霜的凜冽劍氣。
手中折扇一轉,姜榭巧妙借力這道劍氣,毫不猶豫帶著白水跡從巨鯨上跳下,悄無聲息投入廣袤漆黑的深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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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報后,賀懷霄發現自己并沒有自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