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天尺在空中旋轉,灑落億萬星光, 每一道星光裹挾雷電,鋒利無匹。
劍光縱橫交織, 劍氣激蕩,賀懷霄單手持劍,躍起落下,劍起劍落,一斬再斬無數星光雷電。
量天尺氣勢磅礴, 每一次拋出落下,都向著賀懷霄的要害而去,奈何定光劍比嚴天瑞的動作更快,每一次都能攔住他的進攻, 反手還給嚴天瑞一劍。
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嚴天瑞不是賀懷霄的對手。
任閑笑著無奈搖頭。
嚴天瑞的修為實力可比不上天驕榜那些人, 賀懷霄打他太容易了。
果真如賀懷霄自己所說的,去去就回。
帶著白水跡匆忙趕到現場的震雷宗長老臉色煞白,直愣愣地看著頹勢顯現的嚴天瑞,干癟的嘴唇不自覺地抖動,滿是驚顫。
白水跡亦是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里,賀懷霄的實力與他差不多,兩人的境界相差不大,雖然他之前判定戴面具的就是賀懷霄,但也只是覺得他作為劍修,修習劍打起來更有優勢罷了。
若是與真正的化神對戰,賀懷霄定然不敵。
他忽然想起之前林融所說的,賀懷霄是本次天驕榜的十八名!
這其中代表的深意,不僅僅是長山州終于有修士能在天驕榜留名,更代表賀懷霄的實力,已經和十四州最頂尖的那些天才一樣,有與他們一爭長短的實力。
他和賀懷霄的差距,從鏡河試煉開始,他是賀懷霄成為榜首路上的踏腳石,那時他還可以安慰自己他們修為境界相差不大,若論師門,震雷宗比軒紫劍宗還要強一些,只要他勤勉修煉,后續必然能一雪前恥。
現在,賀懷霄的修為已經遠遠超過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更是他拍馬也趕不上,是已經和他師尊嚴天瑞一個個級別的實力,甚至于,遠遠超過。
“這……這怎么可能?”震雷宗長老不敢相信,“他明明就只是一個元嬰而已!”
賀懷霄從始至終只有一劍。
如同賀石當初的一劍——一劍破萬法!
無論嚴天瑞施展什么道法手段,他只要一劍!
三千里外,巨鯨噴出一口云氣,擺尾向西南方前進。
姜榭繞有興趣地看著遠方。
他們距離得太遠,根本無法看清打斗的人影,卻能看到勢不可擋的劍光斬落星河,無數星辰粉碎落成星塵散開。
“賀懷霄這一劍也太快了,真不給人留面啊——”姜榭搖著扇子感嘆。
顧雪洄到現在還不知道姜榭到底是來做什么的,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話:“我們是打算要去云鶴城,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姜榭點頭,又道:“我要是不留在這里給你引路,你知道怎么走嗎?”
“……我才不會迷路!我還有懷霄!”
姜榭拉長聲音:“是哦,畢竟你還有小賀師侄——”
“你嫉妒?”
顧雪洄挑眉,清霜劍閃過劍光,姜榭頓時感覺腳底生寒。
“霏霏啊,”姜榭折扇一展,滿是哀戚地嘆氣,“兒大不中留啊——”
“……”
顧雪洄哼笑一聲,清霜劍毫不客氣掃過去:“廢話真多,快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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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塔下。
震雷宗長老后退些許,手指掐捏,一道長光從他指尖飛出。
猝不及防的,長光落到另一個人手里,隨即被掐滅。
震雷宗長老惴惴不安:“你干什么?”
風水輪流轉,震雷宗要迎來滅頂之災了,尤其是嚴天瑞必死的情況下。他不趕緊回去收拾細軟跑路,難道還要留下來嗎?!
白水跡用一只眼斜覷,陰惻惻道:“長老這是要去哪里?”
“我是想著回去商量一下如何是好……賀懷霄來勢洶洶……總得讓……”震雷宗長老吞吞吐吐。
白水跡要是想留在這里給,怕不是給嚴天瑞收尸,而是陪葬!
“總得讓你們這些墻頭草先知道消息,然后盡快逃命是嗎?”白水跡冷笑接上。
“這……這怎么能叫逃命呢?”震雷宗長老咽下一口口水掩蓋心虛,“之前軒紫劍宗也是這樣,現在不是也……也……”
“也回來復仇了?”白水跡似笑非笑,“長老該不會是覺得我也能像賀懷霄一樣,有人護著逃走,待修煉有成就能回來報仇雪恨吧?”
他壓低聲音問道:“所以那個護著我離開的人,是長老嗎?”
震雷宗長老打了激靈,眼底滿是陰沉:“白水跡,你不要太過放肆!如今掌門命懸一線,宗門岌岌可危,豈是你意氣用事之時!”
反正說什么他都不可能留下來,以他的修為,就算是白水跡要攔也攔不住。震雷宗長老抬手一甩,與白水跡對了一掌。
“總歸是同宗門一場,勉強算得上是你的長輩,最后勸你一句,及早為自己打算!”
震雷宗長老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水跡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