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的心臟十分特殊,他的本體是具有解毒凈化治愈之力的滄海月蓮,又吞噬了九變即將化龍的李渡河,其心臟的療傷效果只強不弱。
顧雪洄冷笑:“所以你們是想拖著等他完全恢復嗎?”
“不是說不抓夏侯泰,甚至于,我一直覺得這件事還真得我們天衍宗來處理,”姜榭道,“我不覺得我們會輸給他,只是各位長老愿意出幾成力呢?”
姜榭此話一出,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愿意應聲。
夏侯泰已經不再是天衍宗尊貴的太上長老,若是與天衍宗對上,必然不會留情,甚至考慮到他現在的狀態,說不得狗急跳墻就順手把參戰人奪舍了。
就算夏侯泰是受傷的渡劫期,天衍宗不愿出動其他渡劫期的臺上長老,大乘期的長老也少不得多叫幾個。大乘期的長老在天衍宗內是主要支柱的存在,各個傳承的話事人,若是有哪個一不小心在這一戰中隕落,會影響到其所在傳承在門內的話語權。
——君不見自從顧瀾生受傷后,顧雪洄每次代表長鯨汀來參會,所說的話都是說了等于白說嗎?
姜榭道:“既然夏侯泰的目標是雪洄,以他為餌引誘夏侯泰,他說不定會冒險來試。”
只要天衍宗幾個大乘期長老愿意合力,當然能抓到夏侯泰。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他雖壽命將盡,可現在有了李若的心臟,誰也不知道他恢復了幾成。抓是肯定要抓的,只是沒必要為抓捕冒險。”
越是了解夏侯泰,越謹慎,越想等有萬全之策時再出手。
“不是不愿,是連顧瀾生都不敵夏侯泰,這怎么打呢?”
“夏侯泰精通陣法,這么多年精心謀劃,若不是顧瀾生借天機預測有所察覺,只怕先天靈體已經慘遭毒手。現在他如過街老鼠,知道我們想要抓捕他,只會謀劃得更加全面,我等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必再說了,”顧雪洄干脆掀了桌,“既然你們不愿處理夏侯泰,就由長鯨汀來解決就是!反正夏侯泰本來的目標就是我,各位長老也不再擔憂哪天夏侯泰忽然闖進來把我擄走奪舍!”
顧雪洄一走,在座的其他長老當即坐不住了,紛紛問苗福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苗福悠悠接話,“不是已經問了嗎?昭靈殿同樣不會推卸責任,在長鯨汀已經盡全力的情況下,你們不出力,又想要名聲,這說不過去吧?”
說著說著,幾個長老的眼睛又瞄到上首。
夏侯泰是昭靈殿出來的太上長老,要說負責,昭靈殿確實要負起大半責任,然而昭靈殿如今已經沒有可以與夏侯泰一戰的渡劫期修士。大乘期的修士不是沒有,只是他們都是夏侯泰教出來的,只怕招數套路早就被摸清了,特別是陣法方面。
想來想去,竟然只有苗福因為當年苗妙妙一事,不再跟從夏侯泰學習陣法。
姜榭站出來:“既然通緝令已經發出,昭靈殿將竭盡全力,抓捕夏侯泰,為死去的無辜修士討回公道。”
“所以昭靈殿是誰要出手呢?總不能是掌門吧。”有人搖頭道,“這可不行,雖然夏侯泰是渡劫期沒錯,但還不值得我們天衍宗的掌門親自出手。”
姜榭道:“我來。”
“……”眾人沉默一陣,接著道:“不是不行,只是少掌門如今只是化神期,太危險了。”
自從姜榭成功拿下天驕榜第一后,就正式確立為天衍宗的少掌門,待將來苗福晉升渡劫期后,就接任掌門。
少掌門愿意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當然是好事,可是一個陣法天才,再加上一個先天靈體劍修,如今的修為實在太低,若是一不小心……天衍宗不能在這一戰中折進去兩個宗門支柱。
“只是布置陣法,又有何難,更重要的是諸位長老是否愿意協助。”姜榭再道,“我不覺得我的陣法造詣會比夏侯泰差,我早就想試試了。”
“既然少掌門都這么說了,那當然還是盡快將夏侯泰抓拿歸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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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開始拖拖拉拉,”顧雪洄算是服了,質問姜榭,“你就任由他們繼續拖下去?”
“可是夏侯泰這個渡劫期,確實很難處理,除了鑄靈谷,其他傳承愿意出人就已經不錯,不過他們是決計不愿意你去冒險,所以……怎么找到夏侯泰也是問題。”說到最后,姜榭又揉了揉額角。
顧雪洄:“他手上還有秦天逸,冰原州那邊的部落族老三天兩頭找上門來要說法,這對天衍宗來說就很好看嗎?”
當然不好看。
姜榭苦笑。
即使天衍宗及時和夏侯泰劃清界限,背地里還是有不少修士認為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天衍宗默認允許夏侯泰對參與天驕榜的天驕出手。
——本身天衍宗就是積極推動天驕榜舉辦的宗門之一。
“你們能等,我等不了。”顧雪洄道,“我無法眼睜睜看著秦天逸陷入險地不顧,我甚至不覺得,抓捕夏侯泰一定需要天衍宗出手。”
姜榭捏緊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