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后,就不好說了。
眾所周知,修士化神之后就完全不一樣了,化神修士的感悟天地法則的外化法相對未化神的修士神魂是極難忍受的。
這一次天驕榜顧雪洄沒有來,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測他沒有化神,沒有把握以元嬰的修為打過化神,有損以前越境對敵的形象,所以干脆不來了。
“誰不知道化神以后的修士都是看法相,元嬰打化神簡直就是做夢!”
“可惜了顧雪洄不來,不然我還真想看看元嬰是怎么打化神的,不會輸得哭鼻子吧?”
“沒辦法啊,人家先天靈體怎么說都是天衍宗費心打造出來的門面,門面這種東西怎么能有損,要是在天驕榜丟人,那還不如不來……”
“顧雪洄才多少歲啊,再怎么天才都不可能兩百歲以內化神,天衍宗要面子,肯定選擇最保險的法子。”
“我看這次天衍宗要輸給興陽派了,上次也是興陽派第一,可你聽聽人家天衍宗怎么說的,所有的風光都給顧雪洄搶了去。”
“天衍宗還是老老實實當老二吧,別說什么自己是天下第一宗了。”
姜榭輕飄飄掃去一眼,手上折扇一展,一黑一白兩道流光從扇面飛出,擊中其中說話的幾個修士。
同一時刻,光幕上的幾個名字脫落褪去金色。
——淘汰!
“承認了。”做完這些,姜榭收回手,依舊是折扇在手的翩翩公子。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不過是眨眼間,這幾人就失去資格。
綠色長廊瞬間鴉雀無聲。
瀑布即將流盡,這些說閑話的人不乏有想著拖到最后一刻再去報名,眼下被姜榭這么一掃,也知道這個天衍宗昭靈殿出來的弟子定然是暗暗將他們記住了,就算是報了名,只要報名停止,光幕正式將他們包圍,姜榭也會出手把他們淘汰。
燕書彤眉眼一轉,從這些人身上輕蔑掃過。她是不知道顧雪洄的修為現在到了什么地步,天衍宗為何會不讓他來參加,卻是知道這些碎嘴的人最是欺軟怕硬。
和周擎宇一樣。
只不過周擎宇的實力更強罷了。
顧雪洄這次不來,下次天驕榜應該會來,她是不著急的,顧雪洄這次沒化神無所謂,等他下次化神了再來一戰,她可不覺得化神以后先天靈體的越境敵對能力還會那么強悍,同是化神對戰才會更公平!
而且,這次天驕榜,沒了顧雪洄,還有另外一個不容小覷的劍修。
周擎宇的法相看起來氣勢十足,其實蘊含的法則之力沒那么深刻,賀懷霄被法相侵吞在內,不慌不忙試了幾個法術都無法破開,似是覺得這法相有意思。
“他是劍修,怎么還不用劍?”很快就有其他修士發覺異樣。
燕書彤的目光落在賀懷霄身上,肯定道:“這人不會是第一次打化神。”
另一邊的秦天逸摸了摸鼻子,他對賀懷霄信心十足——周擎宇的修為比他還差一些,賀懷霄沒理由會輸。
姜榭微笑:“因為現在還不值得他出劍。”
要當天生劍骨的對手,周擎宇還不夠格!
定光劍可不是街邊隨處可見的碧光劍,就這個小場面還值得動用。
“這是我來中州參加天驕榜的第一戰,”賀懷霄道,“我聽說前輩原先想挑戰的對手是先天靈體,在下不才,也許比不上先天靈體,可也想試試前輩的本命法寶。”
說著,賀懷霄雙手并指一點,劍氣橫掃,籠罩在他周圍的黑暗如琉璃碎裂,化作無數碎片掉落。
周擎宇的外化法相比秦天逸還差了大一截,就算是和琉光金童比,也不太行,賀懷霄真正對戰過的化神修士不多,可他們的法相,包括顧雪洄在內,蘊含的法則之力都極為恐怖。
見多了這些,再看周擎宇的法相,就覺得不過是小孩把戲了。
讓元嬰大圓滿的羅鄉苦惱不已,費勁全力才勉強用調虎離山計吸引周擎宇注意力報名成功的外化法相,就這么被輕松破解了?
周擎宇也沒想到賀懷霄居然這么快,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就是因為他的化神法相不如其他天驕,他上一次天驕榜才想著閉關百年鞏固,一心要在這最后一次天驕榜一舉奪魁。
這才一開始,就被一個無名小卒給破了!
百年光陰的修習在這輕輕一點盡數碎裂!
周擎宇不再猶豫,當即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寶,是一個厚重的黑色大鐘。
鐘身表面極其光滑,能映照出與主人對戰者的人影,鐘口極大,可以看到鐘壁上布滿了細密的圖案,似是一個個人形。
那是以前被周擎宇打敗的人,每打敗一個就會烙印一個人影在上面。
手握鐘鈕,周擎宇低喝一聲,鐘身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靈力波動瞬間將周圍的空氣撕裂,鐘壁上的人影不斷旋轉,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流光,從鐘□□發而出,奔向賀懷霄。
黑色大鐘配合周擎宇的法相,令人窒息的黑暗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