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榭臉上浮現些許糾結:“我不希望他出事,可也不想欺騙他。”
天衍宗沒有管這件事,想必顧雪洄知道后必然要對天衍宗失望,本來長鯨汀就不怎么參與天衍宗門內事務,一直保持自己超然物外的游離。
告訴顧雪洄真相,以顧瀾生現在的狀態,顧雪洄必然不會放過夏侯泰。
可是兩人的實力差距是如此明顯,顧瀾生這么一動手,顧雪洄只要出了天衍秘境……不,哪怕在天衍秘境內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夏侯泰對這里太熟悉了,只要他有心,以他的能力,天衍秘境的防護陣法攔不住他多久。
苗福道:“是這樣的,雖然天衍秘境的陣法已經變換修改,可是我們這些年太依賴他了,整個天衍宗的陣法發展幾乎都是靠著他在推動。”
曾經的規則制定者成為了違反規則的人,夏侯泰的事一旦曝出,天衍宗必然成為全天下的笑話。
姜榭道:“我已經在著手重新布置陣法了,只是這次天驕榜……”
苗福了然:“我會攔住他。”
“多謝師尊。”
姜榭這才一禮,謝過苗福。
“不用謝我,想必顧長老也是這個意思,”苗福嘆氣,“我其實以為他會來找我們商量,亦或是等到天驕榜過后才動手。”
顧瀾生太早發動了,逼得夏侯泰提前暴露,不得不離開天衍宗。
夏侯泰篤定了天衍宗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主動認罪,只要他一天不現身認罪,天衍宗就能沉默一天。
姜榭冷聲道:“因為顧家已經不相信我們了,所以什么時候動手,會做什么,長鯨汀已經不會同我們昭靈殿商量了。師尊不是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了嗎?”
苗福只剩下苦笑。
他是想著借長鯨汀的顧家除去夏侯泰這個毒瘤,可同樣的,長鯨汀是他控制不了的一把劍,要剜去夏侯泰這個毒瘤,自己也要跟著流血。
“你安心去參加天驕榜吧,”苗福接過傳送信,捻指捏碎,鄭重承諾,“我不會讓顧雪洄走出天衍秘境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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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洄是在一片廢墟中找到顧瀾生的。
顧瀾生神魂受損,失去意識,一直昏睡不醒,顧雪洄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他身體沒有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去昭靈殿了。
姜榭遲遲不給他回信,不知是心虛還是在等他親自上門詳細說明。
不等顧雪洄去到昭靈殿,苗福就上門來到長鯨汀了。
除了送來丹藥給顧瀾生,還勸說顧雪洄不要出天衍秘境。
“為什么?”顧雪洄直接問,“到底是誰來長鯨汀,誰動的手?”
苗福嘴唇微動,答道:“他不是你現在能撼動的人。”
“所以天衍宗要包庇嗎?”
“天衍宗不會包庇,只是現在不合適。”
正是天驕榜開啟時,如此多的天驕人物匯集中州,天衍宗和興陽派每次都要在這個時候別風頭,天衍宗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而且沒有證據。”苗福再接著道,“現在顧長老昏迷不醒,若只是兩位長老的私人恩怨,天衍宗沒有理由忽然就宣布將夏侯泰除名。”
顧雪洄手腕一翻,清霜劍現形握在手中:“掌門想要什么證據呢?我去找。”
苗福:“不要你去,如今顧長老昏迷不醒,夏侯泰必然懷恨在心,只要你不出天衍宗就行。”
顧雪洄不答,反而道:“我聽說這次天驕榜有不少天驕殞命,死狀與曾峰主相似,夏侯泰是不是壽元無多,在找奪舍軀體?”
苗福深深嘆氣:“也許吧。”
“如果你真的想找夏侯泰,我希望你是先等顧長老醒來,再做決定。”苗福做出退讓,“我想別人來照顧他你也不會放心。”
這話確實有道理。
顧雪洄沒有辦法反駁。
如今他已經很難相信天衍宗,放顧瀾生一個人在這里,他不放心。
“最后一個問題,”顧雪洄問,“他會繼續對參加天驕榜的天驕動手嗎?”
“……不知道,”苗福頓了頓,答道,“我猜會。”
天驕榜已經正式開啟了,無數人蜂擁趕往明明湖,不論是來參加博名次的,亦或是來看熱鬧的,天際的流光一道一道接連不斷。
有修士御寶飛行,有單靠本身飛行,也有乘坐異獸,不一而足。
萬劍門同樣有去明明湖參加此次天驕榜的弟子,楊問殷勤請賀懷霄一同搭乘他們本門的飛舟趕往明明湖。
楊問:“賀道友可不要拒絕,顧道友已經付了錢了,這對我們來說是應該的。”
“好,多謝楊掌門。”賀懷霄沒有推遲,依言坐上萬劍門的飛舟。
這一路,楊問和其他萬劍門的長老也會同往,除了以往參加過天驕榜的天驕會再次參加,今年也有不少新人冒頭。萬劍門沒有吝嗇,與賀懷霄一同分享這些人的情報。
“對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