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他兒子,為什么要聽他的話?”顧雪洄冷笑。
李若笑起來:“收得對,我是父親大人的兒子,自然要聽他的話。”
李渡河只覺得聒噪,一掌拍開李若:“這里沒你的事,到一邊去!”
李若被李渡河一掌掀翻在地,再爬起來時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而李渡河好似沒看到,目標(biāo)依舊是顧雪洄。
賀懷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眼皮一跳。
顧雪洄擋在賀懷霄前面,握緊碧光劍正對李渡河的攻勢。
李渡河投鼠忌器,心煩不已。
修煉有成登頂湘汀州修為第一個人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有所顧忌的感覺了,像是回到了他還是一尾小魚的時候。
李若看在眼里,只是撫了撫胸口內(nèi)劇烈跳動的心臟,遲遲不動作。
李渡河隨心所欲慣了,整個湘汀州沒有人敢和他叫板,久而久之,他也懶得為某個目的謀劃。
他習(xí)慣直接要,或者搶,沒有人能拒絕李渡河的討要。
至于顧雪洄和賀懷霄,李若只覺得好笑。
明知不可能,偏要出劍。李渡河在這之前可沒有耐心這種東西。
只怕無需等李渡河的耐心消磨光,這兩人就要先力竭倒下。
李渡河揮出一道法訣,再次將兩人拍落。
他看不懂為什么賀懷霄和顧雪洄要堅持一起走,明明他提出了條件,雖然顧雪洄回來后必死,但若是能讓他除掉心魔,他心情好了說不定賀懷霄就能活下來了。
打到現(xiàn)在,李渡河的法相和本命法寶都沒祭出,單憑修為使出各種法術(shù)就已經(jīng)讓他們應(yīng)接不暇,
李若在一旁,越看越難以忍受。
他不知道李渡河為什么要給他起名李若雪,可在發(fā)現(xiàn)有顧雪洄這個人后,他不免起了暗自比較的心思。
他不覺得自己比顧雪洄差,特別是知道顧雪洄不知因何還無法化神,更覺得顧雪洄不如自己。
憑什么他要叫做“若雪”?
顧雪洄和他不一樣,他什么都有,卻還是卡在化神這一關(guān)懵懵懂懂,他只有一個名頭唬人的李渡河養(yǎng)子身份,李渡河根本就不在乎他!
賀懷霄和顧雪洄雖然不敵李渡河,卻依舊配合默契,合力抵擋住李渡河的攻勢。
顧雪洄知道李渡河不愿意傷他,會利用這一點,身位站得更往前一些,可他偏偏修為最低,李渡河收不住力,顧雪洄首當(dāng)其沖,會受傷更重。
于是賀懷霄運氣起劍,揮出一道劍氣,化去大半攻勢。
賀懷霄還沒收劍,李若的銀白軟劍就從斜側(cè)穿來刺向顧雪洄。
顧雪洄并沒有看到,只是感覺到有另一道劍氣襲來,無需思考,碧光劍一橫,接下李若這一劍。
李渡河也跟著出手,把李若從戰(zhàn)局中扯出來:“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我來助父親大人一臂之力,”李若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血紅色,“就算是顧雪洄沒有化神,我相信他的真實修為也遠(yuǎn)不止金丹大圓滿……我猜是元嬰大圓滿,距離化神只有一道檻。”
道心堅定,悟得天地法則,化神天劫就和其他晉升天劫沒有兩樣;道心茫然不堅,沒有悟道,要渡過化神天劫就難如登天。
“有些人修道,修的無情無心,斬斷一切塵緣,若是斬不斷則一直無法進(jìn)境,”李若道,“顧雪洄遲遲無法突破,說不定是賀懷霄的原因,他們情深太過羈絆太深……”
顧雪洄沒懂李若的意思。
李渡河卻很贊同:“是這樣,雜念太多所以無法化神,還是斬去的好。”
李渡河抬手,祭出一個六層的紫色寶塔。
這就是他的本命法寶了。
紫塔被李渡河一扔,飛到賀懷霄頭上變大,大乘威壓不再收斂,李渡河要當(dāng)場鎮(zhèn)殺賀懷霄,逼迫顧雪洄突破!
顧雪洄摸了摸右手的白玉鐲,沒有這個鐲子壓制修為,他就是元嬰大圓滿,如李若所說的,他最多可以跨越一個大境界,最多可以對上化神大圓滿。加上顧雪洄領(lǐng)悟到的法相外化和清霜劍劍氣,雖然不是真正的化神,顧雪洄覺得一般的大乘初期對上他也不一定能討到好。
要是再加上賀懷霄,他現(xiàn)在是元嬰后期,一樣是有越境殺敵的能力……
即使聯(lián)手對敵不是做算術(shù)題,顧雪洄還是覺得,他們未必沒有勝算。
——只要李若不出手。
顧雪洄瞄一眼李若。
他就不信李若看不出來,李若這個尊敬的父親大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然而李若只是抹去唇角的血,低著頭繼續(xù)道:“所以,還是殺了賀懷霄比較省事——顧雪洄,我?guī)湍阋话眩俊?
顧雪洄寒毛直豎。
李若是沒動手,可他能說動李渡河使出全力!
顧雪洄掄起碧光劍。平口的碧綠劍身上是冰藍(lán)的劍尖,寒光凜凜,指向紫塔。
能被收繳了一州無數(shù)資源的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