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閑:“……”
姜榭:“那這要怪你,都是你跑太快了,要不然曾峰主的冤屈估計早就洗清了。”
“再說一次,我只要庚玄鏡回去,不需要你人。”
姜榭收了力,看著任閑手忙腳亂接住林融,厲聲道:“庚玄鏡交出來,曾峰主是否墮魔昭靈殿自會查明!”
任閑:“是你們昭靈殿先一口咬定她是墮魔,最后被心魔反噬……哦不對,是我殺的她,十年后,又來和我說她是被冤枉的,要我交出庚玄鏡。我應該信你嗎?”
庚玄鏡是少有的對神魂有用法寶,而且兇手目前仍然在天衍宗內部,任閑無法完全相信姜榭。
即使他說他認為曾又夏不可能墮魔。
當初顧雪洄是半信半疑,唯有姜榭的語氣是堅定的。
踽踽獨行十年,本以為堅持這條路的只有自己一人,沒想到原來還有人也和他一樣在默默堅持,一樣要找回真相,雖然手段可能不是那么讓人喜歡,還是讓任閑有所慰藉。
“庚玄鏡是唯一能搜查神魂的法寶,如果不能帶回去,我要如何查出真相?”姜榭的折扇指向任閑,“這本就不是你的東西,我認識的任閑絕不是侵占財物之人。”
任閑心下一動。
他在天衍宗的時候,就和姜榭關系不錯,或者應該說,很多人都和姜榭關系不錯。
姜榭這個人,看著有些吊兒郎當不太正經,處理各項宗門事務最是可靠公正,平日交往又親切坦誠,眾人皆服。
當然,更重要的是,姜榭沒有必要騙他。
如果姜榭要查……
“不行,你明明知道,能對我師尊動手的人,在天衍宗內部的地位只高不低,定然是修為深不可測的,以你現在的修為和地位,你真的能查明白,有命查下去?”任閑很快冷靜下來。
庚玄鏡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真的讓姜榭收回庚玄鏡,這樁舊案就會徹底掩埋。
想來那位幕后之人不愿意就這么暴露,他有能力,也做得到封閉這樁舊案。
“你在點誰的名字,又在看不起誰?”姜榭扇子一展,黑白太極圖出現,“我的道不允許我就此囫圇過去,這就是我的道心!”
即使姜榭沒有以化神修為壓人的意思,在法相外化的這一瞬間,林融還是冷汗涔涔幾乎站不住。
看出他的窘況,姜榭收起扇子,太極圖法相隨之消失。
“我不懂你們一個兩個是怎么回事,道心不穩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一個個卡在元嬰這里無法化神。但是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從來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你說得對,現在我只是將來有可能繼任天衍宗的掌門,天衍宗并不是由我說了算,但是——天衍宗從來就不是由某一人說了算!兇手必將繩之以法!”
姜榭沒有再散漫微笑,聲音鏗鏘有力。他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所以他會放過任閑,所以他才一定要拿回庚玄鏡。
“任大哥……”林融扶住任閑,見對方低下頭久久不起身,有些無措。
姜榭終于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個兩個凈給我找事,修心都修不明白,真的想報仇,難道不是應該努力修煉,要有與幕后黑手想抗的實力嗎?”
“不是的,任大哥這樣是有原因的……”林融弱弱解釋。
“哦,我不聽。”
姜榭展扇表示拒絕:“肯定是他急功近利給人算計了才落到這步田地。”
林融:“……”
他在這一瞬間產生了懷疑:這個人真的會那么黑白分明秉公執法為曾又夏洗清冤屈嗎?
“還有你——”
姜榭打量著林融。
他從丹綺那里得到的消息,這個林融是目前軒紫劍宗在長山州的獨苗,還是被顧雪洄看好的后輩。
比起震雷宗那些不知從哪些學來的半吊子天衍宗陣法,長鯨汀的吐納法必然是顧雪洄親自教授的。
“好好的劍不學,改去學什么陣法,雖然我承認你是有些天賦,但震雷宗這些陣法,自己都找不出謬誤,居然就這么教授下去,還真不怕死。”
姜榭手一點,護山大陣飄出天衍宗特有的符文印記。
任閑愣住。
他和顧雪洄一樣不甚精通陣法,可是再不精通,還是出身天衍宗,認得出這是什么意思。
“震雷宗太古怪了,”姜榭道,“所以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長山州,庚玄鏡就不能在你那里,懂嗎?”
拿回宗門,至少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就不信那個幕后黑手能猖狂至此!
任閑化神都沒有,對方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螞蟻,姜榭不覺得任閑是安全的,不管任閑到哪里,那個幕后黑手都不會放過他。
畢竟,對方的修為,最少是大乘,甚至渡劫……這不是不可能的。
在發現曾又夏的有異,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在長山州逗留越久,姜榭越發覺得事情真是沒完沒了。
“所以說,這就是未來掌門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