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個話,但姜榭可不是真的因?yàn)檫@個傳說來到云鶴城的。
天衍宗這次派出來長山州的小隊秉承低調(diào)作風(fēng),以姜榭為首,暗中摸尋探訪任閑的行蹤,找回庚玄鏡。
夏侯泰最后感應(yīng)到庚玄鏡的位置就離云鶴城不遠(yuǎn),天衍宗小隊分頭行動,獨(dú)獨(dú)姜榭來了云鶴城。
當(dāng)初顧雪洄從云鶴城興義和寄出的信去到中州興陽派儀蘇峰,又到了天衍宗的昭靈殿姜榭手里。
這之后十年,姜榭再沒收到顧雪洄的消息。
此外,顧雪洄手上的烈陽令還莫名其妙到了一個興義和管事手里。
儀蘇峰的妙妙小師妹出不得門,只能傳送簡單的消息出去。姜榭是天衍宗掌門苗福名正言順的弟子,不可能去插手拷問那個叫唐亮的管事怎么拿到烈陽令。
跨州飛船墜毀一案備受關(guān)注,特別是之后震雷宗與廣流仙宮不斷扯皮推脫,讓興陽派上下十分不滿,相關(guān)人員都經(jīng)過了好幾輪審查詢問。
姜榭根本插不進(jìn)手。
也是幸好多輪詢問,唐亮倒豆子一樣從他的角度講述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包括后續(xù)他被兩個劍修救下來流落湘汀州。
這些消息都讓儀蘇峰的妙妙小師妹傳給姜榭。
所以此次來長山州,除了找回庚玄鏡,姜榭還要找震雷宗的麻煩。
姜榭笑了笑,露出白花花的尖尖虎牙。
真不錯啊真不錯,居然還有人嫌自己命長撞上來。
真當(dāng)他們天衍宗好說話?
如今長山州所有宗門除了震雷宗都去參加新秀大會,那個新秀大會姜榭是知道的,廣流仙宮這些年動作頻頻,之前還派出弟子跨州去天衍宗的地盤西極州歷練。
看來是跨州飛船的吃虧讓廣流仙宮更不忿——若是廣流仙宮弟子能在天驕榜上留名,亦或是長山州有大能能為這樁案子說話,廣流仙宮何必委委屈屈地和震雷宗扯皮,扯到最后在興陽派的威逼下還是近乎五五分完成賠償!
這事兒如果不是顧雪洄也牽涉其中,姜榭是不會關(guān)注的。
湘汀州妖魔聚集,天衍宗向來是避而不談的,生怕弟子生出邪念有了向往,覺得自己哪天做錯了事墮魔就可以往那邊跑做退路。
姜榭不知顧雪洄情況如何,只能相信以顧雪洄的本事在湘汀州也能平安無事。
不然他就不會繼續(xù)留在湘汀州還讓唐亮拿走烈陽令切斷聯(lián)系了。
眼下,人生地不熟的姜榭還是覺得自己得多做準(zhǔn)備。
他不能大張旗鼓打著天衍宗的旗號,只能多打探點(diǎn)別的消息,好的壞的無所謂,只要有用就好。
云鶴城這座城市也是神奇,姜榭兩三步跨過護(hù)城河上石拱橋,重新踏上護(hù)城河邊的青石板路。
靜水流深,岸邊是高大的楊柳梨花。
姜榭搖著折扇抵唇:“修建這座城市的人略有才智,然未足道也。”
謝府君怔愣一瞬,而后搖著頭道:“當(dāng)初修城的人早已作古,世事變幻,這座城市能留存下來,還有這么多百姓在這里安居樂業(yè),已經(jīng)很好了。”
“那你可要好好在這里做官,做個好官,才不算愧對這座城市。”姜榭甩甩袖子,從地上扯起一根黑色的長線,在指尖捻碎。
“下官定當(dāng)盡力。”
這里是他的家鄉(xiāng),能貶謫來這里也是他的幸運(yùn)。
而且又能在這里再次遇到姑射神人,說出來就算是帝王也要生出妒忌。
當(dāng)初在皇都做官,曾經(jīng)的狀元郎可太知道神仙有多高傲不可攀折了。
謝府君肉眼凡胎,能察覺出姜榭的不平凡也是多虧了他的奇異經(jīng)歷。能認(rèn)出仙人,與仙人稱兄道弟談話玩笑,已經(jīng)無憾。
合上折扇,姜榭示意謝府君湊過來些:“告訴你個秘密。”
謝府君依言。
“這座云鶴城真的有云鶴守護(hù)。”
姜榭手中的折扇啪的一下展開,一只云鶴昂頸長鳴,乘云霧沖出扇面。
謝府君一個激靈,連忙倒退幾步。
云鶴徑直穿過謝府君的身體,扇翅飛過青石板路石拱橋,一路留下閃閃的星點(diǎn)光痕沿途遠(yuǎn)去,最后消失在城門處。謝府君直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等回神來環(huán)顧四周,卻再無姜榭的身影。
他抬起頭望見護(hù)城河中天心月圓,將斷了的詩接上。
“明鏡高懸心自照,流入青云無盡期。”
“好詩好詩!”
月夜里,風(fēng)中從耳邊拂過,傳來郎朗的贊嘆笑意。
姜榭臥在云鶴城外的十里梨花林上,底下綿白的梨花做床,他翹著腳仰望同一輪明月。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這么做對不對,畢竟這是一座妖修建立的城市,宗門難容。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百姓死在這場未知的浩劫里,如果是你,你也會這么做的吧?”
“顧霏霏——”
“哦對不起,忘記你這家伙除了劍什么都不會,不是我這個號稱天衍宗千萬年來最具天賦的陣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