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其中沒有隱情,石薦是不信的。
再結(jié)合之前知晴不知生父又莫名死去的女兒, 石薦揉了揉太陽穴。
這就是為何他不愿意和韋攸安深入合作的原因——他對韋攸安有所防備,無法交予全部的信任。
雖說湘汀州到處都是這樣的人,甚至石薦自己也多次出爾反爾。
可如果真的要和誰,或者說協(xié)助誰一統(tǒng)湘汀州,在石薦看來, 韋攸安就不適合了。他連共患難都要想著盤剝他補貼自己,更別提到時候打完天下如何分享了。
湘汀州的大勢必然是一統(tǒng),可不論是李渡河還是韋攸安,石薦都不想選, 更不覺得由他們其中一人統(tǒng)一后,湘汀州能結(jié)束混亂。
這兩人骨子里都不是良善之輩, 湘汀州在他們手里只會更混亂。
興義和就坐落在長石島,沒有人比石薦更清楚每次興義和的貿(mào)易船只從湘汀州其他島嶼飛過要被強收多少奇怪名目的稅種。
湘汀州修士在十四州中算不上很弱,州內(nèi)資源豐富,即使州內(nèi)各方勢力斗個不停,依舊能養(yǎng)出大乘化神。
但同時,湘汀州內(nèi)的問題也很突出,沒有安定的環(huán)境,很多修士即使再有天賦,也無法成長起來。此外,湘汀州并不是所有資源都不缺,還有很多其他州的特產(chǎn),需要興義和往來運輸,因為湘汀州的混亂環(huán)境,一直處于停滯狀態(tài);湘汀州本身的特產(chǎn),也很難運出本州。
先前石薦愿意和韋攸安合作,更多的是出于平衡李氏父子的考慮,還有就是能順手保一下興義和,讓興義和少一分剝削。
有一就有二,韋攸安的最終目標就是一統(tǒng)湘汀州,這次的開口只是一次開頭的試探,向石薦露出了貪婪的獠牙,以后韋攸安只會要得更多來滿足他的胃口。
石薦預感到,自己必須再一次做出選擇。
是選擇徹底投靠韋攸安,將長石島與清安島捆在一起,允許韋攸安和李渡河一樣,對麾下的島嶼肆意奪掠,還是自立門戶,抗衡其他勢力?
毫無疑問,要讓石薦把經(jīng)營多年的長石島就這么拱手讓人,石薦不甘心不愿意不服氣。
若不是這些人打來打去,他能有一個更好的環(huán)境修煉,擁有更多的資源,何至于現(xiàn)在還是化神中期?自己手下的這些人,修為也能比現(xiàn)在更上一層樓,而不是遇到事就沉默不語。
就在石薦還在猶豫的時候,外面忽然來報,琉光金童帶著人把長石島來往的商船給劫掠了。
石薦一掌把桌子拍個粉碎。
怕什么來什么,琉光金童這十年被李渡河盤剝得厲害,自己缺了東西就四處劫掠,他不敢對韋攸安下手,甘霖島也動不得,就逮著長石島和日和島薅。
“欺人太甚!”石薦胸中滿是怒火,問手下,“你們哪個愿意出戰(zhàn)奪回商船?”
他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和琉光金童死戰(zhàn),只能讓手下人去。
左手邊一個手下站出來,苦笑解釋:“不是我們不愿意,而是上一次交戰(zhàn)才受的傷還沒修養(yǎng)好,而且……就算是奪回來,這些不也是要送往清安島的嗎?”
“不如您去找韋島主商議,聯(lián)手給琉光金童一個教訓,看看他有幾分合作的誠意?”另一個手下提出建議。
顧賀二人聯(lián)手比琉光金童強多了,而且琉光金童雖然屬于李氏父子陣營,卻每次都是單打獨斗,只要不把人打死搶占琉光島損害到李氏父子的利益,他們是不會管的。
石薦答:“上次我已經(jīng)去找過了,被糊弄著拒絕了?!?
正是如此,石薦才越發(fā)覺得韋攸安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我親去!”
石薦飛身躍出長石島,還沒到琉光島叫陣,就在半途撞上琉光金童。
琉光金童正在和賀懷霄交戰(zhàn)。
顧雪洄帶著江魚頭在一邊觀戰(zhàn),江魚頭正在為賀懷霄搖旗吶喊,唾沫橫飛叫罵琉光金童的強盜行為。
當然,琉光金童帶來的手下也不會就這么白白挨罵,叫江魚頭不要太囂張,琉光金童能坐上一島之主的位置絕對是有實力的,可不像顧雪洄賀懷霄這樣需要聯(lián)手。
十年前石薦安排了刺客將顧雪洄賀懷霄驅(qū)逐出長石島,絕不會想到十年后兩人會成為湘汀州第三方勢力。
回顧過去兩方的關(guān)系再面對如今的情境,難免會生出幾分尷尬。
石薦卻仿佛沒有察覺到,笑吟吟同顧雪洄打招呼:“顧島主安好?!?
看到石薦,顧雪洄抬起眼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算回應。
場上,賀懷霄和琉光金童殺招頻出。
琉光金童手中的金印光芒耀眼,如巨山巍峨在虛空烙下一個個鮮紅的印記,向賀懷霄沉沉壓下去要將他鎮(zhèn)壓封印。
鮮紅的印記猶如活物環(huán)繞金印游走,緊緊封鎖賀懷霄。
“自不量力,才剛剛元嬰就想挑戰(zhàn)我們的島主,現(xiàn)在好了,命都要交代在這里。”
琉光金童那邊的人涼涼嘲諷。
“要是你們兩個聯(lián)手,還有一戰(zhàn)之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