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肯定打得過的,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有可能殺了顧雪洄自己也只剩一口氣。
虧得賀懷霄是天生劍骨,學了劍順順當當成為劍修,更重要的是勤勉刻苦,天賦加努力,賀懷霄正正好成為世人口中打斗能力卓絕,能夠越境挑戰的劍修。
可惜他問劍的對手是顧雪洄,不輸給天生劍骨的先天靈體,一樣是愛好越境挑戰的常客,十八歲就提劍挑戰天驕榜與各路天驕過招對戰,論經驗只多不少。
兩人是平常的切磋問劍,盡力,但不會拼到你死我活。
“問劍就是叩心關悟道,若不能招數全出,何必來問?”賀懷霄不以為然,俯沖向下出劍,“再來!”
顧雪洄揚起眉,再沒有顧慮,同樣出劍。
劍光畫弧,劍光雪亮,劍氣冰寒。
兩把碧光劍劍身相抵,兩人四目相對,賀懷霄看到顧雪洄的桃花眼一彎,緊接著就是迎面沖來的紛揚雪花。
每一片雪花都蘊含著顧雪洄的冰寒劍氣,狂風拂面,浩蕩劍氣將賀懷霄掀翻在地,剩下的雪花依舊紛揚落下,如夢似幻。
“如何?”
“小師叔厲害的。”
顧雪洄收回劍化作碧玉長桿:“小賀師侄還要再練練才是。”
他沒有像一般人問劍結束后說句“承認”,而是笑意盈盈說著讓賀懷霄再練練,同時伸出一只手給摔落的賀懷霄搭一把。
“小師叔說得是,懷霄會努力的。”
賀懷霄沒有任何猶豫,把手搭上去接著顧雪洄這個倚靠翻身站起。
顧雪洄迅速抽回手,給賀懷霄掐了道除塵決清理塵土。
結束后,兩人坐在檐下,吃著寒晶珠子。
晶天節前后的甘霖島天氣著實好,萬里無云,日光朗朗。
顧雪洄咽下一口寒晶珠子,表揚了一番江魚頭:“加冰這個主意真不錯,吃著甜又清爽,今天晚上吃魚吧!”
這兩句話的轉折實在突然,賀懷霄差點沒被嗆到。
瞧著江魚頭歡天喜地應下,急急忙忙地去準備晚上的大餐,賀懷霄失笑,無奈問道:“小師叔還想吃什么?”
“這話說得,”顧雪洄睨他一眼,“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這十年顧雪洄把甘霖島翻了底朝天,甘霖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比閉關十年的賀懷霄還清楚。
賀懷霄:“我以為大餐應該等我突破以后再吃才是。”
“就當是提前慶祝好了。”顧雪洄順著他的話接上,“不差這點,你肯定能元嬰的。”
兩人心里都很清楚,他們就只有這片刻的輕松,外面的敵人不會等他們調整好狀態。
賀懷霄需要盡快元嬰。
慶祝的宴席結尾,賀懷霄主動倒了酒敬顧雪洄。
顧雪洄從沒見過賀懷霄喝酒,好整以暇等他倒完,問道:“小賀師侄也會喝酒?”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賀懷霄確實是第一次喝酒,面上有幾分羞怯,“希望我不會一杯倒。”
顧雪洄沒忍住笑出來:“沒事,醉了我扶你,放心喝!”
賀懷霄卻不應聲,只是勾起嘴角看著顧雪洄。
顧雪洄頓住。
賀懷霄這樣子,像是看穿了他一樣。
他是知道賀懷霄對自己有意的。這些日子相處,顧雪洄每次去找賀懷霄,都要先告訴自己是賀懷霄的小師叔,不可以動妄念辜負賀石的托付,不可以影響賀懷霄的修煉,在這種危急時刻更不應該還念著兒女情長……
總之,他不可以越過雷池,和賀懷霄更加親近。
顧雪洄小心地把握一個度,就是搭手扶賀懷霄,也是一觸即分,接著施展除塵決放手。
……賀懷霄大概是察覺到了。
顧雪洄握著酒杯僵在原地。
賀懷霄卻走近一步,低下頭主動和顧雪洄碰杯。
兩人杯中的酒液互相濺射交換。
賀懷霄笑了一聲:“那就麻煩小師叔了。”
顧雪洄看著賀懷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喉結微微滾動。
喝完酒的賀懷霄將酒杯倒扣,顧雪洄忙不迭地跟著喝完手里的酒。
酒氣從喉嚨沖到鼻腔,辛辣猛烈。
顧雪洄咳了一聲:“忘記說祝酒詞了。”
“沒關系,我說了。”賀懷霄說道,“也幫小師叔說了。”
顧雪洄:“……”
原諒他的忽然發慫,他不敢去問賀懷霄說的是什么祝酒詞。
酒足飯飽,顧雪洄就說要去布置陣法幫賀懷霄準備渡劫了。
他的陣法水平依舊一般沒有太大的進步,這十年不僅僅是賀懷霄努力修煉,他自己除了休閑玩樂,一樣會練劍熟悉各種招數。
沒有人陪練,顧雪洄就在賀懷霄的靜室外,逗著三葉金鱗魚出招,快準狠地側著劍擦過三葉金鱗魚,準確刺中陡然飄落的一片落葉。
雨天時,他就站在雨中,出劍削斷雨絲,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