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轉過身,一個人走向船艙內部。
有資歷深的伙計意識到管事要做什么, 登時紅了眼眶喊他回來。
兩個震雷宗長老對視一眼,似是順手甩了一下袖子。
一道流光悄然從袖中溜出來, 旁邊有些許偏移的陣法刻痕頓時錯亂,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伙計被唬了一跳,以為是陣法損壞,忙催促眾人快走。
“小師叔——”
一聲呼喚遙遙傳來。
顧雪洄看到賀懷霄在另一艘跨州飛船上的甲板朝他招手,焦急不已。
被發現了呀。
顧雪洄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前面的震雷宗長老。
“顧道友,”一個震雷宗長老往后一指,“你看看那邊的符文,是不是要炸了?”
顧雪洄轉身看過去,腳下一踉蹌。
——有人推了他一下!
他再一回頭,震雷宗長老已經和他拉開一段距離。
“顧道友,你可得快些,這陣法要維持不住了。”
顧雪洄想也不想,從袖中射出一道青色光芒。
正是之前斷了劍尖的碧光劍。
一而再再而三,顧雪洄忍無可忍!
險險避開碧光劍,震雷宗長老面色一變,卻還是說道:“顧道友是何意?如今一同遇險,當同舟共濟……”
“誰要和你同舟!等著被你推下去嗎?”顧雪洄喝斷。
其他伙計已經走完拱形橋成功到達另一艘跨州飛船。
顧雪洄再沒顧忌,今天他讓這倆渣滓活著走到對面,他就不姓顧!
碧光劍平口,卻不影響顧雪洄的凌厲。一打二,怒火讓他戰意沸騰。
與他不同的是,震雷宗兩個長老更想盡快走完這座橋活下去。
他們且戰且退,往出口騰挪。
顧雪洄豈會如他們所愿?
碧光劍往前一擲,直直插入二人前面,劍氣縱橫,生生逼得二人停步!
“不是這怎么回事啊?”
“怎么打起來了?他們不會是因為私人恩怨才導致事故吧?”
“都這時候了還能打起來,看來是真的不想讓對方活下去了!”
賀懷霄聽到身邊其他人不斷議論,還有的干脆建議不管他們直接走了,免得被影響到。
管事拿不準該如何是好。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緊急鋪設的逃生陣法堅持不了太久,他們再打下去誰也活不了。
“這青衣劍修真是蠻橫,剛才就是他先動手的吧?”
“一打二也要拖住人不讓人家走,肯定是他找事啊!”
周圍有人開口,震雷宗弟子忙幫腔。
“是是是,那青衣劍修是軒紫劍宗余孽,我們震雷宗好心招攬安置,結果人家都不領情的……”
“你們胡說什么?”賀懷霄的碧光劍刷啦出鞘,一劍將震雷宗弟子掃倒。
“我小師叔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你……賀懷霄?”震雷宗弟子驚疑不定,怎么也想不到這師叔侄兩人會分開坐跨州飛船。
賀懷霄卻不管他們,飛奔向拱形橋。
回頭再找他們算賬,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小師叔。
“小師叔,我來了!”賀懷霄落在顧雪洄身側。
拱形橋歷經打斗摧殘,搖搖欲墜。
“來得挺好,正好一起解決了!”震雷宗兩個長老大笑。
顧雪洄責怪地看向賀懷霄,卻反被賀懷霄碰了碰。
賀懷霄一觸即分,快速道:“之前震雷宗上門的時候,我希望小師叔能在,以己度人,我想這個時候小師叔也是希望我在的。”
顧雪洄:“……”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有誰能拒絕這一片真心呢?
劍光如游龍,碧光劃破長夜,掩蓋星光。
避開對面的攻擊,兩人錯身時顧雪洄問賀懷霄:“我主攻,你來輔可以嗎?”
“聽小師叔的!”
賀懷霄握緊碧光劍,在顧雪洄全力進攻時,防守薄弱處。
符紙漂浮燃燒,一個個赤紅的符文扭曲勾連織就成大網。
顧雪洄出劍一點,大網一顫如同水面被風吹皺,凝聚于一點,而后被顧雪洄拉扯斷!
旋身躍起,顧雪洄對準一個震雷宗長老劈下一劍。
劍氣如狂龍怒吼,生生將他的手臂撕了下來。
在跨州飛船上圍觀的修士一時嘩然。
“金丹戰元嬰!”一個修士點破對戰雙方的修為,“兩個金丹戰兩個元嬰!元嬰竟然還不如金丹!”
“他們是軒紫劍宗的,那個小宗門不是說沒了嗎?”
“軒紫劍宗和震雷宗?他們不是合并了嗎?”
“也就是你們這種初出茅廬的才會相信所謂的‘合并’,軒紫劍宗這兩人這么強悍,又經營了這么多年,鬼才信是和平合并!”
拱形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