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賀懷霄眼睛通紅,朝他細(xì)微地?fù)u了搖頭。
不僅僅是陳單,他身后的弟子都換了衣服。
震雷宗的弟子服。
“這個時候要是還叫師侄,臉皮未免太厚了吧。”顧雪洄冷冷道。
陳單沒有生氣,說道:“那又如何,總比你這個莫名其妙外人的親近些吧?”
賀懷霄:“小師叔不是外人,師尊說他是叔祖在外收的弟子,多年未回宗門。”
陳單怔愣一瞬,他身后的陳嗣霖等弟子大笑。
“這個時候還要自欺欺人嗎?”
“不是吧,人家自己都當(dāng)眾承認(rèn)是中州興陽派的了。”
“別說,軒紫劍宗沒了就沒了,要是能抱住大腿趁機(jī)拜入興陽派,嘖嘖嘖……那不美滋滋。”
“興陽派可是天下第一宗門,廣流仙宮在人家面前什么也不是,要我我也愿意。”
顧雪洄掏出量天尺甩出一道紫電:“話真多,和你們有關(guān)系嗎?”
一眾震雷宗新入門的弟子立即閉嘴。
“閣下一個外人,還是別插手震雷宗與軒紫劍宗兩派的恩怨,”陳單拿出自己的碧光劍,“只要閣下盡快離開,我震雷宗不會追究。”
他帶著陳氏一族和軒紫劍宗其他弟子加入震雷宗的投名狀就是賀懷霄的人頭。
雖然已經(jīng)見識過顧雪洄一劍震懾七個元嬰,陳單卻不覺得自己打不過顧雪洄。
那一劍威風(fēng)是威風(fēng),可也就一劍而已,一劍過后,顧雪洄明顯消耗過多,差點(diǎn)脫力,指不定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呢。
“你嗎?你覺得你能攔住我們?”顧雪洄沒把陳單放在眼里,嗤了一聲,“你未免也太急了吧。”
他故意往后面的屋子瞄了一眼。
那是賀石的屋子,里面太黑了,外面的光照不進(jìn)里面,沒有人知道里面什么樣。
賀石還活著嗎?
陳單猶豫起來,即使心知賀石就算活著也不可能爬起來救人,他還是下意識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
顧雪洄抓起賀懷霄:“走!”
兩人頭也不回,急速向林融處跑去。
陳嗣霖沒想到兩人竟然打也不打,就這么跑了,一時不知該追還是放過,看向陳單。
“愣住干什么?追啊!”
陳單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推了陳嗣霖一把,示意他盡快追去,自己卻站在原地,無聲凝望賀石的屋子。
“你還在嗎?”
雨絲窸窸窣窣落下,像是回答。
“你知道的,你答應(yīng)了,我沒有辦法,我必須這樣做。”
他閉上眼,眼角有冰涼的水滴滑落。
獨(dú)自站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踏上追殺的路程。
在他身后,火光沖天,一柄街邊最常見的碧光劍在火中若隱若現(xiàn)。
“小師弟,小師弟,快醒醒!”
情況緊急,賀懷霄顧不得這么多,勉強(qiáng)弄醒林融,也不管他人有沒有清醒,一把將人從床上拉起來。
“快快快,我們快走,你有什么要帶的嗎?”
他不敢點(diǎn)燈大聲叫人,生怕引來人。
陳嗣霖他們大概以為他和顧雪洄會放棄林融獨(dú)自逃生,竟然真的被他們繞來繞去繞暈了,不知道他們還會暗中繞回羽臺峰帶走林融,竟然沒有在這邊做把守,更多的是人手去封禁山門了。
“小師弟,快起來,你要帶什么?”
賀懷霄急得不行,渾身是汗。
顧雪洄還在引開追兵,他一個人先來叫人,兩人約好在浮云崖匯合。
好不容易把人叫醒,林融還是懵懵懂懂,似乎還沒清醒。
賀懷霄擔(dān)心他是勞累憂思過度,這會兒也不敢把賀石已死的消息告訴他,只能含糊催促他快點(diǎn)起來收拾東西。
未來一路不會很太平,最好帶些保命的東西,各種丹藥也要帶上,衣服什么的也不能少。
林融不動,賀懷霄已經(jīng)等不及要幫著他收拾了。
“你在干什么啊?”林融看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賀懷霄,看不明白。
“收拾東西啊,我們得快走了,小師叔在浮云崖等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小師叔?”
“是,你……”賀懷霄轉(zhuǎn)過身來,與目光澈然的杏眼對上。
林融已然清醒,正定定地看著他:“你是誰,小師叔又是誰?”
賀懷霄愣在原地。
“這里這里,就是這里!”
屋外燈火明亮,一聲高過一聲的搜尋聲傳來。
陳嗣霖找到他了!
“你……你不知道我是誰?”巨大的荒謬感向賀懷霄席卷而來。
“你是誰呢?我應(yīng)該認(rèn)識你嗎?”林融打量著賀懷霄,問道,“我們以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你們當(dāng)然不認(rèn)識,”陳嗣霖帶著人沖進(jìn)來,劍尖指向賀懷霄,“他就是一個闖進(jìn)來的賊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