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洄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軒紫劍宗的劍法放在長山洲不算差,可顧家世代劍修,修煉功法傳承久遠,在十四州無數功法中都當屬頂級,軒紫劍宗偏遠之地的二流宗門,拿什么和顧家的劍法比。
校場上,正好輪到林融和邱歷坤的弟子曹康比試。
這些日子林融提升很快,但要和已經筑基的曹康對打還是相當吃力。
眼見林融持劍步步后退,賀懷霄嘆道:“雖然小師弟已經勤加苦練了,可這個修為壓制終究還是難以逾越。”
林融修道太晚,再加上丹田有隙,即使是先天靈體,再加上學習了顧雪洄的吐納法后進度加快,還是追不上師兄們。
“確實是這樣。”顧雪洄忍不住去看身邊的賀懷霄。
若是賀懷霄出生在中州,大概會早早被大宗門發現悉心培養,說不定他們還會在天驕榜開啟時相遇出劍相對。
顧雪洄毫不懷疑,天生注定劍修的天生劍骨賀懷霄絕對會是自己這個先天靈體最強勁的對手之一。
可惜賀懷霄出生在長山州,還被二流宗門軒紫劍宗收養,即使是天生劍骨,和那些一出生就能學習最頂級功法的天之驕子來說,還是起步晚了。
顧雪洄說道:“我一直覺得小賀師侄出生在長山州、拜入軒紫劍宗可惜了。”
這不是顧雪洄第一次說類似的話。
在不知道賀懷霄是天生劍骨的時候,他就覺得以賀懷霄的資質,軒紫劍宗這樣一個小宗門容不下這條龍。
“不可惜,”賀懷霄應道,“我不覺得軒紫劍宗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沒有師尊當初在雪地里抱起我把我帶回來,我早就餓死凍死,就算有再高的天賦體質,于我也是無用的。”
“也是。”顧雪洄點頭。
死了什么都沒有,所謂的假設終究是不能成立的。
所以現在他來到軒紫劍宗,賀懷霄這個有可能是他最強勁的對手,要對自己畢恭畢敬。
想到這里,顧雪洄叫人:“小賀師侄——”
賀懷霄:“小師叔?”
“哎——”顧雪洄舒服了。
賀懷霄:“……”
又在搞什么?
賀懷霄一抬眼,就能看到顧雪洄彎眼帶笑的臉龐,即使看這個小師叔不順眼,他也不得不承認,回回看到顧雪洄,都很難移開眼,忍不住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場上,曹康呼吸逐漸加重,揮劍速度漸慢。
而林融的額頭僅僅是一層薄汗,精力依舊充沛。隨著他的一呼一吸,大量的靈氣被他吸納入體內煉化成靈力源源不斷供應自身。
敵疲我打,林融手上的劍一再往前,兩人戰況顛倒,反倒是曹康疲于應付節節敗退。
賀懷霄目光一凝:“看來曹康差不多要不行了。”
林融憑借這門吐納法光是堅持,就能熬死不少弟子。
顧雪洄扯了扯嘴角,他倒是忘了這一點了。
賀懷霄為林融感到欣喜:“看來小師弟也能參加鏡河試煉了。”
“那挺好,”顧雪洄說,“雖然陳長老說修為低只能去看風景,但我卻不覺得,能看到更多的風景,本身也是一種本事。”
望見群山之巔,才知道自己腳下的路有多長,不再困囿于低處。
“小賀師侄,有機會你一定要去中州,”顧雪洄難得認真,“長山州的天極塔算不得什么,不過是模仿中州天驕榜的劣質品。你應該把目標放遠,去中州明明湖,在那里和十四州天驕一試高低。”
“中州明明湖?”這對賀懷霄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名。
從小到大賀懷霄就知道天下有十四州,中州最繁盛,但去得最遠的地方卻是山下的云鶴城,甚至去的次數也不多。而對于云鶴城外更遠的地方,賀懷霄還沒走出去過。
顧雪洄:“是。每一次天驕榜開啟,明明湖的風波就不會停歇,十四州天驕會在這里戰斗不休。”
賀懷霄心念一動,還想多問,忽然就見場上異變突生。
——比試中的林融一舉打敗曹康后,丟了劍半彎著腰吸氣。周圍靈氣凝成長龍從他的鼻腔被吸入,游走四肢百骸。
臨陣突破,練氣三層!
這種架勢軒紫劍宗的弟子是第一次見。
大多數拜入仙門的弟子在剛入門時,也會幻想過自己是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打坐吐納一夜晉升,劍術道法一學就會,而等到真正踏上修煉后,就會發現,這些場面屬實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還是腳踏實地比較重要。
軒紫劍宗的弟子們大多資質平庸,未來能結丹就覺得此生無憾,若是僥幸步入元嬰,那就是祖墳冒青煙,自己前十世做了好人得來的回報了。
今日林融這么當著眾人的面晉升一個小境界,著實讓軒紫劍宗的弟子開了眼。
林融晉升一下子吸納入那么多靈氣,周圍的靈氣竟然在出現了短暫的真空。
陳單忙揮退圍觀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