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霄從小在軒紫劍宗長大,還沒經過照靈壁測試,就因為耳濡目染學會引氣入體,糊里糊涂練氣一層,被大喜過望的賀石收為徒。
賀懷霄嘴唇動了動:“不一樣?!?
不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成長環境,林融和他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林融是先天靈體,要是和其他人一樣,那叫什么特殊體質?”
顧雪洄這個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引得賀懷霄側目:“小師叔你明明知道……”
顧雪洄點頭:“我知道啊,但是這是號稱最有望飛升的體質之一,怎么能一直和普通人相比呢?”
“小師叔,你不能因為小師弟一時沒有進步就否定他的努力,”賀懷霄沉下語氣,“要說努力,小師叔有什么資格說別人呢?”
“你……”
顧雪洄語塞,最終甩手轉頭走掉:“懶得和你多說!”
“大師兄,小師叔是不是生氣了?”林融不安地問賀懷霄,“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小師叔說得對,我確實是浪費了這個絕頂的修仙體質,他生氣也是自然的?!?
“他沒有生氣,他有什么資格生你的氣?”賀懷霄哼聲,“你好好修煉,不要受小師叔的影響,更不要聽他的話,不要學小師叔這個懶鬼!”
“啊……好的好的?!绷秩谶B連應下。
“唉——”
一個人坐在石階上,林融暗暗嘆氣,怎么就剛好師尊不在的時候,這兩人就吵架了,這叫他怎么勸架?
一時半會想不到什么辦法,林融只好先修煉,不管怎么說,做這個肯定是不會做錯的。
沉入心神專心做事總會忽略時間的流逝,待林融回神,顧雪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來了,在這里站了多久。
“小師叔你回來了?”林融立刻站直身子對著顧雪洄一禮,“小師叔好,”
立刻遭到顧雪洄的嫌棄:“學什么不好學你大師兄?!?
林融:“……”
他抓著衣角糾結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從別處轉了一圈回來,顧雪洄本來已經想開了:本來他在軒紫劍宗就不怎么修煉,在賀懷霄看來,他確實是不思進取。
而后一回來看到林融把賀懷霄的做派學了個□□成,消散的怒氣又悄悄聚集了。
顧雪洄坐回原位,順手拿起水壺。
嗯?
滿的。
他記得自己離開前把水都喝光了。
林融一直在偷偷觀察顧雪洄的神色,見他一直盯著手里的水壺,忙湊過去,小心翼翼問顧雪洄:“小師叔你還喝水嗎?”
顧雪洄舉起水壺,看向他。
他離開這段時間只有林融一直在這里。
林融:“小師叔你是不是不喝了?”
自己又畫蛇添足做錯事了,他臉上不可抑制地露出懊悔的神色。
“你——”
他只是開了個頭,林融馬上站直身子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顧雪洄:“……”
他喝了口水,才繼續說:“努力的方向錯了,再怎么努力也沒有用。”
林融小雞啄米點頭:“是是是,小師叔說得是。”
“……”顧雪洄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哄人一樣的附和。
怎么還在學賀懷霄那個混蛋!
“你別練那個爛大街的吐納法了,那個不適合你。”顧雪洄放下水壺,“看好了,我只教一次,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林融連忙站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絲毫沒注意到旁邊回來的賀懷霄和賀石。
能注意到兩人到來的顧雪洄沒有在意,自顧自地放松身體深深吸氣。
霎時間,風停樹靜,靈氣以他為圓心凝結到粘稠,近乎要滴出水來,
賀懷霄注意到顧雪洄腳下不過片刻就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不,那不是白霜,那是顧雪洄吸收不完的靈氣凝結而成的。
他驀然想起之前在云鶴城外的梨花林里,顧雪洄人明明在睡覺,四周卻有靈氣匯聚游走。
顧雪洄沒有教授心訣手法,而是用玉如意在林融眉心一點。
如同奔涌的江河,靈氣從眉心進入,大力沖刷經脈,林融痛得臉色煞白,在熬過劇痛之后,靈氣在全身順暢游動流淌。
林融趕緊抓住時機迅速吸收感悟。
顧雪洄的吐納法比軒紫劍宗教的不知要高超多少。
這個等級差距不用林融描述,旁觀的賀懷霄和賀石用肉眼都能看出來。
隨著吸納的靈氣越來越多,林融口鼻間隨著他的呼吸慢慢凝聚出兩條靈氣長龍,這一次性吸入的靈氣極多,連他的周身都凝結出一層白霜。
之前林融的身體已經用丹藥拓寬過經脈,如今大量的靈氣進入體內逐步改變他的體質,不再如凡夫俗子經脈堵塞,沉重笨拙。
林融吐出一口濁氣,有絲絲縷縷的黏膩污穢從汗毛排出來。
等林融再